玉娘昂首對著李皇後一笑,她的一雙眼熟得清粼粼,不笑時帶幾分清麗,一笑之下雙眼當中彷彿汪足了水,媚不成言,叫李皇後看著就是個火上澆油,還不待李皇後說話,玉娘已道:“此乃妾家事。妾也是妾的兩位嫂子進宮請罪才曉得的,殿下又是從何得知?殿下即知體統端方,豈不聞‘外言不入於閫,內言不出於閫’。莫非殿下的端方是隻對著妾等的?”
李皇後雖是直性子,論起心機手腕來遠不是玉娘敵手,可到底也是世家貴女,真捉著了訛奪,也能端方起端方來發言。不想她遇著的是玉娘,再不會和她回嘴這些,反問道:“妾不明妾母親何事肆意妄為,還請殿下示下。”李皇後嘲笑道:“賢妃的兩位嫂子冇與賢妃說嗎?”
李皇後俯視了會玉娘,又將目光朝著玉娘身後的馮氏梁氏看了看,轉向梁氏道:“這位想是兵部之女了?疇前宮宴時,你跟著臨安候夫人進宮過。”聽著這話,梁氏不由驚詫地抬了昂首:她是兵部尚書之女不差,臨安候是她舅公也不差,可現在她已是謝懷德的老婆,以李皇後的身份教養見地如何不知女子出嫁從夫的事理?現在李皇後隻提她母家而不說夫家,清楚是瞧不上謝家,而謝家是昭賢妃的母家,想是李皇後藉著她來削昭賢妃的臉麵。
乾元帝是接著昌隆報信,說是皇後俄然將賢妃宣召了疇昔,不獨召了賢妃,連著賢妃兩個嫂子一塊兒喊了去。要說乾元帝,賦性實在也是聰明的,見微知著,一聽這話就知這是李皇後老弊端發了,抓著個“把柄”就要難堪玉娘。在乾元帝看來,玉娘生得斑斕敬愛,為人暖和謙遜,行事和順體貼,且入宮這幾年,莫說是與人爭論了,便是大聲說話也冇有,如許一個可兒兒疼她都來不及,那裡能容忍玉娘叫人欺負了去。
馮氏與梁氏兩個在旁瞧了這等景象,馮氏也就罷了,她是早曉得乾元帝愛重自家小姑子,可梁氏雖有耳聞,倒是頭一回親眼目睹,看著昭賢妃對上李皇後時,雖是一副嬌怯有理的姿勢,可說的話句句帶刺,清楚是用心激得李皇後起火,雖曉得昭賢妃有乾元帝為依仗,卻不想哪怕昭賢妃說了她有不對,乾元帝還是是一副李皇後委曲欺負了昭賢妃的模樣,偏疼至此,幾近叫梁青容目瞪口呆。若非昭賢妃是她遠親小姑子,一家子一榮俱榮,以梁氏青容的教養隻怕也要說一句“妖妃”“奸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