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高妃倒也肯信大兒子,且她心上也模糊覺著,昭賢妃阿誰狐媚子如許得寵,如果那香囊當真落在她手上,隻消她拿著香囊去乾元帝跟前哭幾聲,便能將她定罪,又何必那樣費事地去害景明性命,過後還要做這很多事,豈不是自尋煩惱?
乾元帝便是不喜好這個兒子,看著景淳如許,也有些心傷,不由自主地轉臉瞧了眼坐在身邊的玉娘,在她手上悄悄拍了拍以示欣喜,這才轉與景淳道:“這回是你昭母妃替你求的情,你與你昭母妃磕幾個頭。”
玉娘看著乾元帝承諾了,心對勁足地靠向乾元帝度量的同時,不忘給乾元帝又灌了劑迷藥:“那是因為妾有聖上呀。”公然哄得乾元帝意亂神迷。
可若不是昭賢妃,那隻能是陳淑妃母子了。可大殷朝立儲,以嫡以長。皇後李氏無有嫡子,宗子景淳叫乾元帝關得那樣一關,離大位就遠了,那麼下頭就是他皇次子了,再往下纔是景明,害景明與陳淑妃母子又有甚麼好處?以他們母子的奸刁,為何要做如許的事來?
景淳本就不甚聰明,前頭又叫崇高妃寵壞了,現在雖算是迷途知返,到底賦性不是個善於心計的,母子兩個公然叫玉娘算準了。
景淳從圈禁處出來,沐浴換衣了往溫室殿謝恩。他叫乾元帝關了年許,原就肥胖的身形更是薄弱,皇子常服穿在身上空蕩蕩地,臉上更是一點子赤色也無,趴在地上叩首時,兩片肩胛骨突得高高的。
崇高妃雖說不是如何聰明可也毫不蠢,看著她自發地為她宗子討情,天然要多想。以崇高妃的性子多數會做如許如許猜想:如果她昭賢妃對景明下的手,如何肯主動將圈禁中的景淳放出來?她又不是個蠢貨的,天然不能平白給自家找個仇敵。再有前頭的陳女官被殺人滅口那事,兩下裡一合,天然覺得她在奉告他們母子,景和那邊不是她下的手。
(上接作者有話說)
乾元帝想了想,方道:“你也曉得景淳犯的錯。我關了他也是為著他好,免得他今後闖下了不得的禍來。”玉娘聽著這話自發得事不諧,低低地承諾了聲,臉上多少帶出些黯然。乾元帝在她鼻子上颳了下:“你即開了口,我如果不肯承諾,你肯放過我嗎?怕是今兒要我拿眼淚沐浴了。”玉娘聞聲這句,便曉得乾元帝承諾了,含淚一笑,彷彿嬌花帶露普通。乾元帝原也有些勉強,可一笑著玉孃的笑容,也歡樂起來了:“你這孩子哭哭笑笑的,倒跟阿琰一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