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盛傳聞,笑著阿諛了玉娘幾句,拿了合歡殿的腰牌往歸德將軍府走了遭,宣了昭賢妃口諭,又做出一副可惜的麵龐與徐氏道:“賢妃娘娘說了,貴妃娘娘非常憂急。隻她與貴妃娘娘夙來少有來往,這個時候也不好往前走,怕說錯話反給貴妃娘娘添惱,還是夫人平日曉得貴妃娘孃的心。”
柳海等人趕回昭陽殿,分頭在表裡殿一尋,隻不見陳女官身影。柳海帶了人來在陳女官所住的配房前,看房門關著,外頭式微鎖,隻覺得人在裡頭,便在門前喊道:“陳女官,娘娘有請。”裡頭沉寂無聲。柳海又叫了聲,還是冇人應對。到了這時柳海也曉得不對,自家今後退開兩步,對身後兩個寺人遞了個眼色。
玉娘接著徐氏名帖,與金盛道:“你走一回,就說我雖故意往前開解貴妃幾句,隻比不過家人明白貴妃的心。高夫人即故意,也不消隔日了,今兒便來罷。貴妃心上焦灼,正要個家人分化分化的好。宮門落鑰前出去就是了。”
看著這個景象,柳海搶上幾步蹲下身在陳女官鼻下一試,一絲熱氣也無,再往脈上一搭,雖身子還不足熱,倒是摸不出脈息,顯見得已死得透了。柳海緩緩站起家來,與兩個寺人道:“守在門外,不準人出去。”言畢回身出去,臨到門前又轉頭瞧了眼,看著陳女官的屍身筆挺地躺在地上,吵嘴竟帶著一絲詭異地淺笑,後心一陣寒意,快步分開。
崇高妃哭了會也平靜了些,曉得不好實說的。如果直說陳氏這賤人叫合歡殿拉攏了反咬她一口嗎?無憑無據地鬨開,乾元帝這將心偏到咯吱窩去的,必定迴護那賤人,自家反作繭自縛,是以想想了道:“那賤人偷了我一套嵌黃瑪瑙十三件頭麵,叫我發覺了,是以懼罪他殺,還能如何說!”
崇高妃一想著景明高燒不退,存亡未卜,心上便疼得透不過起來,雙手緊緊抓著胸前的衣衿,雙眼發亮地看著徐氏,細聲細氣隧道:“那表子見事發便自戕了。她覺得她死了就這麼了了嗎?她哥哥弟弟可在哥哥手上呢!嫂子,嫂子,你歸去與哥哥說,叫他們兄妹姐弟的在地下團聚!也算我謝她這份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