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女官那裡想著崇高妃不過出去了趟,返來竟是這幅描述,隻覺得在昭賢妃那邊吃著甚麼苦頭,忙勸道:“娘娘,現在那位勢大,聖上都要容讓幾分,便是她說著甚麼,您也不要與她對嘴,不然叫聖上曉得了就有不是。”崇高妃搖了點頭,將陳女官的胳膊緊緊抓了,咬牙道:“怨不得她會在聖上跟進步讒言分離我們母子!她一向覺得是我!”
如果交予崇高妃,以崇高妃的性子,宮務在她手上這段時候,多數兒會各處安插些人手,且以陳淑妃的本事,隻怕到時看著是崇高妃的人,實則倒是她陳淑妃的人。且她返來如果不清算,白叫人插了釘子,如果清算,前後兩番動靜,瞧在乾元帝眼中,雖崇高妃有多事之嫌,自家也一定落好,又是何必。另有一樁,如果到時崇高妃以她旅途勞累,不肯立時將宮務交還,她要還是不要?
景和現在已很有些少年人的模樣了,一身皇子常服,更增些神韻,陳淑妃見著兒子這般描述,已是心生歡樂,看著景和跪下請了安,忙道:“我的兒,我們母子之間,你這是做甚麼。”景和道是:“兒子請罪。”陳淑妃聽了冇出處的這句,便道:“你做甚麼了?”
陳女官無可何如,隻得返來與崇高妃真相說了,崇高妃又氣又恨又怕,先將玉孃的話與陳女官說了回,說道:“這個賤人,不是自誇聰明,如何就瞧不出這是有人嫁禍!甚麼一回不成再來一回,便頭一回是我,第二回我再用那貓,豈不是不打自招麼!這些也不明白,隻盯著我不放,也虧她有臉對勁!除著在聖上那邊撒嬌害人,她還會甚麼!也隻要我們阿誰胡塗的聖上,才當她是個好的”罵完哭幾聲,又恨起主令人來,咬牙道:“要叫我曉得是哪個害我,我隻叫她曉得我的手腕!”
可第二回是李皇後所為,那頭一回呢?崇高妃坐直了身子拉著陳女官道:“你說頭一回是哪一個?”陳女官道:“以奴婢看來,那頭是不能的,在宮中哪個不盼望著皇子皇女?且她幾近專寵,也兩年才懷上,那裡肯拿著孩子冒險的,餘下的,奴婢也不敢說。”
這話雖是冇頭冇尾,可陳女官還是聽明白了,臉上也變得白了,急道:“那位的心眼但是不大的,這如何是好!”崇高妃急道:“請我嫂子!請我嫂子!”陳女官忙取了昭陽殿腰牌要出宮去,無如司馬門守門的黃門隻道是:“天氣已晚,這一來一回的,宮門怕已下鑰了,還請女官明兒再來。”直將陳女官擋了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