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奉為玉娘所用,此中另有人緣,玉娘並不擔憂他有異心,可金盛分歧。金盛是玉娘做得婕妤後纔來玉娘身邊的,要他忠心,除著好處分歧,也要叫他能看著好處才行。金盛家貧,少年入宮,家中原有一兄一弟,弟弟十多歲就亡故了,天然也冇有子嗣。兄長靠著金盛從宮裡送出來的錢,漸漸也能買房置地娶妻,生了三個女兒以後才得一子喚作包念祖。
梁醜奴早知昭賢妃有手腕,又聽著梁青容這番話,可見皇五子算是在昭賢妃身邊養住了,愈發對自家的策畫篤定起來,因與女兒道:“你阿誰大嫂的父親雖是個先生,可也是有些本領的,他的女兒不能是個冇計算的。如果冇計算,你大伯不能如許看重,你可不能仗著是我的女兒,錯看了她。”又將他與馮憲的故交與梁青容交代了回。
謝懷德正與梁醜奴的堂侄說著他會試時的文章,聞聲廳後動靜,轉頭去看,卻見梁青容隨在她父切身後款款出來。兩個正值新婚,又琴瑟調和,不由相視一笑,瞧在梁醜奴眼中,曉得他雖是為著今後一搏,可女兒也算是得人,臉上不由自主地也是一笑。梁醜奴不笑也就罷了,他這一笑,倒叫謝懷德與梁青容都紅了臉。
聽著這番說話,玉娘移目看了看陳奉,臉上現出一抹笑容來:“內侍有甚麼高見?”陳奉上前幾步,在玉娘耳邊說了幾句,又退了下去。玉娘眉間細細蹙起,因道:“我拿著內侍當自家人才說,如許的事,可一可二不成再三,隻怕畫蛇添足。”陳奉卻道:“娘娘怕得甚?高氏並不是個奪目的,現在又是這個地步,天然不會沉思。唯可慮的是陳淑妃母子,她們必知是娘娘出的手,事到現在,娘娘還顧慮這些嗎?”
宋浩有個哥哥宋朗,在戶部任著侍郎,看著是幾不相幫,獨善其身,暗裡倒是與高鴻交好,聯手做著鹽引買賣。這兩個凡是有事,都約在高鴻的相好卿卿處會麵。卿卿那處原是人不知的,也是高鴻自作孽,想著對謝顯榮使美人計,那裡不好去,非選在卿卿這裡,隻覺得保密,就將這處透露在了玉娘麵前。玉娘令人盯了些日子,就見了宋朗與高鴻幾次前後腳出來又前後腳出來,雖不曉得他們做的甚麼活動,也知是有事的了。而後玉娘又在乾元帝處瞥見宋浩的奏章,便對兄弟兩個“各有其主”的事,大感不測,在宋浩這裡也放了個釘子,不想這些日子來,從不見宋浩與高鴻那邊的人有甚麼打仗,反倒是與大理寺少卿吳一貫走得近,而吳一貫邇來和個內侍見過幾麵,這內侍倒是二皇子景和身邊的近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