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玉娘父親謝逢春出的這樁事,未央宮中很快也傳遍了,眾妃嬪們無不鼓掌稱快,偏又裝個和順解意的模樣,約好往合歡殿安慰昭賢妃,實則要瞧她的笑話。無如合歡殿殿門緊閉,竟是憑誰來也不開,諸妃嬪們無法,隻得各自散去。
乾元帝將章禦史指了指,又指護國公:“好,好,好!朕倒是想叨教這位忠臣,說承恩候殺人滅口,但是當場擒拿?可有人證物證?又在那邊?”
有些耐不住性子的,離著合歡殿遠些還笑道:“罷了,罷了,左不過隻能弄這幾日的性子了,待得她父親有了罪名,便是聖上再肯汲引她,禦史們也不能承諾的。”又有個美人擁戴道:“說來昭賢妃除了愛弄小性兒愛哭愛占著聖上,倒也冇甚麼不好,真要叫聖上廢了妃位,可不要哭壞了。”
話音未落,就聽得一聲脆響,一隻青花紅彩筆洗已從書案上飛了過來,落在章禦史麵前,直跌得粉碎,裡頭盛的水濺了章禦史一臉,就聽著乾元帝怒喝道:“你這是說朕因一婦人而亂天下法?”章禦史叩首如搗蒜:“臣不敢。”
說來也是叫謝逢春父子們料著了,那“知戀人”恰是景和的親信內侍鄭大有。
謝逢春聽著這話就將最敬愛的那隻五彩人物花草僧帽壺摔得粉碎,臉上一忽兒紅一忽兒青的,又同謝顯榮,謝懷德道:“幸虧聽著娘孃的叮嚀,將人帶了返來,不然但是叫人害了還冇處喊冤。”
乾元帝到後殿時,隻看著護國公等四人跪在地上,殿中燒著牛油大燭,將四人端倪衣履照得清楚。乾元帝看了護國公會,在禦座上坐了。護國公道要開口,卻叫乾元帝喝止:“朕冇問你。”再問奉天府尹:“你與朕說。”
話音未落,就聽著人道:“還不曉得承恩候是不是有罪呢,你們一個個的倒是先對勁起來了,也不瞧瞧本身的模樣,昭賢妃進宮之前,聖上未曾瞧你們入眼過,現在即便昭賢妃失勢,也一樣輪不著你們。積些口德修修來生罷。”這話說得刻薄刻薄,本來開口的幾個妃嬪循聲看去,倒是竇充容。雖竇充容也一樣無寵,可論起份位在,充容為九嬪之一,在婕妤美人秀士之上,她開口調侃幾句,也隻得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