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英娘與月娘兩個走遠,夏媽媽在顧氏耳邊道:“大姨奶奶看著軟和,說出的話倒是夾槍帶棒,短長得很。”顧氏卻道:“我倒是寧肯有這麼個媳婦呢。能支應得起門庭。”又是感喟了回。

顧氏聽了英娘那些話,就有些不喜好,隻冇話來回嘴,又不好扯破臉說,“她阿誰性子牽著不走打著發展,我是不會教”,隻得強笑道:“瞧我胡塗的,你們姐妹小彆相逢,天然有很多話說。寶哥兒媳婦,你帶著你姐姐去你房裡說話罷。”

因謝逢春得了爵位,英孃的繼婆婆吳氏叫丈夫敲打了多少回,不準她再在英娘跟前拿著婆婆款兒。吳氏自家兄長也普通的交代,是以聽了英娘要往齊家去看望月娘,吳氏不獨不攔,倒還笑說:“好,去吧,我這裡擺佈也冇事。現在城裡也就餘下你們姐妹兩個了,無事多走動走動纔好。”

月娘鬆了手走到顧氏與英娘跟前,遊移了會,還是蹲了蹲身:“婆婆。”又轉臉看向英娘,這回倒是眼圈兒一紅:“大姐姐。”英娘隻怕月娘哭了,顧氏心上不喜,就笑道:“傻孩子,倒像多久我冇見一樣。”又同顧氏笑說:“姻伯母您看看,月娘真跟小孩子一樣。”

月娘長到現在,也就叫謝逢春打過兩掌,馬氏那是連著指甲也未曾彈過她,如何不氣,掙紮要同顧氏實際,無法婆子們抓得緊,月娘隻是掙不開,又把腳虛空著去踢顧氏,怒道著道:“呸!你又是甚麼東西,我娘是承恩候夫人!你憑甚麼說我娘!今兒你要麼打死我,不然我定反麵你乾休。”

又說英娘與丈夫說好了,要往齊家來。一是,安慰安慰月娘,叫她耐著些性子,不要與公婆丈夫混鬨,做了人媳婦,總不幸虧家一樣率性負氣;二來也是見見顧氏,好叫顧氏曉得,雖自家父母都上了京,陽穀城也不是冇人替月娘出頭的。

顧氏叫月娘氣到手都在抖,轉臉與夏媽媽道:“拉著她到外頭跪著去,幾時曉得她自家的身份再叫她起來。”夏媽媽巴不得這句,批示了幾個婆子將月娘拖在顧氏房前的青石地上按著她跪下。月娘如何肯跪,隻是強不過,便叫婆子們按在地上,便是如許,口頭上還是不肯讓人,又哭又罵,隻嚷著要回京。顧氏在房入耳著,推開窗冷冷一笑:“你還真當自家是公侯令媛了,莫忘了,你但是叫你父兄攆返來的,便是我家寶哥兒阿誰小妾,也是你家哥哥親送的,我如果你,早羞得不敢見人了。”她這番話還未說完,月娘臉上已是涕淚橫流,倒是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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