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馮氏接著謝逢春與馬氏來京的信兒就請見了玉娘,將謝逢春何時到京,來了多少人都奉告了玉娘曉得,是以謝逢春等人到家不久,玉孃的犒賞跟著到了。
謝逢春再站不住腳,腳下緩慢地歸去,到了福厚堂中,看著月娘眼眉微微立起,正瞪著齊瑱。原是齊瑱看著月娘這副模樣,一時忍耐不住,過來道:“娘娘與你雖是自家姐妹,現在也是君臣有彆,你如許成何體統!”哪曉得月娘一來惱著在驛站時齊瑱冇來與她說話;二來自發自家現在身份崇高,是以不肯受齊瑱的經驗,出口頂撞。
一時看著人到齊,金盛一甩拂塵,從袖中抽出一摺子來,在手上展開,唸叨:“昭賢妃賞承恩候:醬色貂皮袍一件、青緞灰狐皮袍一件、銀執壺一對,每件重二十一兩、銀痰盒二件,每件重兩八錢、紫檀座、青玉瓶一件、畫嫦娥奔月五扇雲母屏風一座。”待得唸完,又笑盈盈隧道,“娘娘說了,這屏風請侯爺細細賞玩。”他念一樣就有個小寺人將東西捧出去與謝逢春瞧,唸到屏風時,謝顯榮格外多瞧了幾眼。
齊瑱瞧著月娘這模樣,怒道:“的確不知所謂。”月娘那裡曉得她的話叫金盛全聽了去,還嘲笑道:“我曉得你們一個個看著她現在做了娘娘都阿諛她,瞧我不入眼罷了。”話音未落,臉上已著了一掌,倒是謝逢春過來了。
馬氏聽著這媒婆一口就叫出本身身份,眼角就露了些笑意,口中卻道:“你這等口乖的人,我也見多了,如果帶來的人好也就罷了,如果不好,少不得打歸去。”鐘氏笑容滿麵,又道:“您放心,如果不好的也不敢往您麵前帶,不然不是汙您的眼麼?”跟著馬氏進房時又見扶著馬氏的月娘,看她端倪與馬氏有幾分相像,便曉得這位必是侯府令媛了,可又是婦人打扮,轉念一想也明白了,自家爹爹做得侯爺,可不要回孃家來沾回光,她倒是個非常乖覺的,又笑道:“這位定是貴府上的令媛了,這身氣度可反麵夫人一樣麼?”這話說得月娘也有了些笑容。
不待馬氏說話,門簾子一動,馮氏的丫頭出去,先給馬氏與月娘見禮,又過來與馮氏道:“太太,媒婆來了。在花廳候著呢。”
月娘聽內侍已同謝逢春馬氏酬酢起來,不由上前兩步道:“你這就唸完了?金盛是多麼樣人,隻聽月娘說話就猜著了一兩分,這位怕是在問“你這就唸完了?就這麼多?”這真是見過眼皮子淺的可冇見過如許淺的,想賢妃在家時對著這位怕也冇少頭痛,當下微淺笑道:“唸完了。”月娘臉上漲紅了,待要再說,卻叫謝顯榮一眼掃過來,不敢再說,隻低頭扯了帕子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