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未央宮誰不知昭婕妤有專宮之寵,乾元帝眼裡隻瞧得見她一個,更彆說她李皇後這裡,乾元帝疇前不過是點卯罷了,現在更是連著月朔十五也不過來了,是以崇高妃聽著李皇後出言諷刺,心中嘲笑,口中卻道了聲:“妾不敢。”
崇高妃聽了這話,倒也有些心動,掩唇笑道:“這話倒是動聽。”玉娘垂目一笑。崇高妃略坐了會,也就告彆出去,纔出合歡殿的門,崇高妃臉上的笑就收住了,薄薄的唇抿成了一條線,抿得嘴角都現出了兩條縱紋,瞧著驀地老了幾歲,唬得隨在她身邊的宮娥寺人們頭也不能抬。
崇高妃伸手接過名冊,臉上笑道:“殿下操心了。”又要給李皇後叩首,李皇後叫崇高妃這副做派刺得眼疼,隻擺手道:“你且去,看著喜好哪個再來與我說。”崇高妃這才謝過李皇後,捧馳名冊出去了。
這崇高妃是軍戶出身,進宮前連字也不熟諳的,性子非常利落。可自到了乾元帝身邊,因乾元帝不喜李皇後,肯汲引她,性子漸漸就從利落變成了放肆,隻在乾元帝麵前還裝些溫婉。是以出得昭陽殿頭一件事,便是來合歡殿謝昭婕妤給乾元帝看,可到底感覺同個婕妤賠笑容兒非常委曲,竟是不獨不見情,反而記恨了。
崇高妃叫乾元帝踢打了回,又關了些光陰,昔日的氣勢已少了很多,見著玉娘臉上很有些感激的神情,又含淚辨白道:“好mm,並不是我不認錯,我也不能說我心上對你一些兒不恨,隻是這回真不是我關鍵你。若真是我動的手,我做甚麼將那隻黑貓養在身邊,還掉下兩根毛來,是怕著人不曉得嗎?”說到這裡,又覺乾元帝非常無情,不肯聽她辯白,便又哭道:“隻是聖上不肯聽我辯白。”
玉娘心中雖非常明白,且早就故意願要放崇高妃出來,無如冇藉口說罷了,聽著乾元帝本身提及,倒是正中下懷,卻不幸虧乾元帝跟前顯心急來,是以臉上用心做個懵懂的神情,對了乾元帝道:“殿下為人最是講端方麵子,她便是皇宗子殿下的嫡母,想來定能為皇宗子殿下尋到良配的。”乾元帝見玉娘不明白,倒也不氣,隻在她鼻上點了點,又道:“便是皇後在看人,總冇有不奉告他生母曉得的事理。朕的意義是解了高氏的禁足。隻是到底你在她手上吃了驚嚇,朕也不忍瞞著你,反要旁人奉告你曉得。”
又說崇高妃從合歡殿出來,便去了椒房殿,見著李皇後便跪倒在地,把帕子捂著臉哭道:“妾給殿下存候,妾疇前胡塗做了多少傷殿下心的事,幸虧殿下刻薄,還肯替景淳操心,妾慚愧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