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薊城陣勢靠北,加上紅日漸沉,時有細風掠過,溫度還算惱人。
“你來得恰好,先帶阿嫵去換身衣裙,旁人辦事,自比不得你穩妥。”轉而又對阿嫵道:“至於三娘她們,待你換了衣裙再見也不遲。”
許牧接過密函,一目十行讀過後,麵上俄然揚起一抹猙獰的笑容,“真是天佑我也。”但是很快他便沉著下來,將密函遞給方蠡過目,“鄒安此人如何?”
可若說是她哄得藺荀下的號令,她打死也不信。
以劉嫵昔日的行事風格,若說那三名姬妾是她爭強鬥狠趕出府門的她倒是信賴。
阿嫵這一跤摔得委實不輕,手肘和膝蓋都有些火辣辣的疼痛,可導致他跌倒的禍首禍首乃是當明天子,他方纔也已道歉,且他不過一個八歲的孩子,她如何能同她計算?
先前他們汝南遭難,王氏向朝廷求救,她與二兄差點墮入絕境,可太後與魏帝二人卻一起裝死,不聞不問,態度非常瞭然。
公然,盧太後抬高聲音,附耳又道:“阿嫵, 你實話奉告我, 燕侯他……真的待你好麼?”她目光灼灼,眼瞳裡似有種莫名希冀, 瞧得直叫民氣頭髮毛。
事發俄然,衣裙渾濁,釵環微散,阿嫵一瞬變得非常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