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藺荀徹夜在宴上殺伐判定,說一不二的氣度,他若真摧辱起人來,隻怕比盧太後所為還要令人痛苦百倍,屈辱百倍……
阿嫵原覺得藺荀應當會在外廳耗上一段光陰才入房的,誰知她一塊糕餅吃了不過幾口,便聽外頭有人通傳。
開初,她覺得他所言的精通包紮不過說說罷了,眼下見他替她包好的膝蓋傷口非常劃一,且方纔上藥之時也無她料想的那般刺痛,實有些不測。
可最後那鞭並冇快意猜中那般傷他,僅是落在了中間的車身上,連帶著上頭墊著的軟茵一併被鞭子撕卷下了一塊。
可跟著藺荀行動更加猖獗,她身側衣帶也被他指尖挑開,隻餘最後一件小衣之時……阿嫵驀地睜眼,不忍橫臂放在胸前,禁止他進一步行動。
眼看那一身華貴的喜服就要被她□□的不成模樣,桂嫗忙上前,低聲道:“翁主可停手罷,若一會兒叫人瞧見你將喜服糟蹋成這般,被那故意的人聽去,豈不是要說你對燕侯心有不喜?”
藺荀眼風一抬,頗帶玩味的目光落在阿嫵身上,眼底深處似有暗潮湧動,“此寶為當世獨一,且乃太夫人獨一。“
也對,吃飽了纔有力量對付藺荀。
庾清瞭然,回想方纔劉巽放肆氣勢,心道也是該吃些經驗,遂含笑讓步至一旁。
此時她俄然抬首,明麗眸中出現波紋,驚奇之色圈圈盪開,同時還摻著幾分敢怒不敢言的羞怒。
藺荀將她的嬌怯模樣支出眼底,眸光輕沉,喉頭微動,忽覺方纔退下的炎熱又浮了上來。
思及此,劉巽脖子一梗,又平靜了些。
王氏搭上阿嫵的胳膊, 將她護在身後, 神采必然,“嬌嬌,你跟在阿孃身後便是。”
藺荀視若未睹,眉眼冷厲得緊,手一抖,長鞭破空,如龍蛇張牙舞爪,收回咻咻銳響。
二人俱是一驚。
細雨一向未停,阿嫵到的時候,城牆上起了大風,直接將她撐的傘刮翻,密密雨絲如針兜頭蓋臉地灌下,颳得她體膚冰冷生疼。
飲罷合巹酒,阿嫵想臨時闊彆他,便以要沐浴為由藉端起家,卻不料廣大的裙角被他壓住,一時重心不穩,就要往外跌倒而去。
此番才子在懷,旖旎生香,他怎舍罷休?
藺荀既已發話,桂嫗實在冇有來由再留,想了半天,擠出一句話,“翁主自小身子嬌柔,徹夜大喜,望燕侯……妥當待之。”
劉巽不屑的神采在看清說話的青年不由愣住,隨後竟輕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