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偶然失手,懲罰便不必了。”
模糊當中,他彷彿瞥見,服飾富麗的女郎踩著木屐行來,她的身後,跟著三兩侍婢,婢女手中掛滿了草編螞蚱,花燈琉璃等希奇玩意兒。
事已至此,另有甚麼不明白的呢?
藺荀挑眉,暴露冷然的笑:“一時不慎,未察你手在地上,不謹慎踏了一腳。”
盧太後一把抓住他的手,緊緊扣住,無聲點頭。
阿嫵當著他的麵將其解下,交給桂嫗,“這是入宮之時備的桂花酥糖,阿嫗交給陛下吧。”
藺荀環顧一週, 目光在盧太後身上微停了幾息,唇角扯開一調侃的笑,猶照本色的目光轉而緊緊釘在盧三娘身上, “你怕甚麼嗎?不過是阿嫵寫給我的情詩, 瞧見便瞧見了,不過內室之樂,何必如此惶恐?”
少帝悄悄看著這幕,垂於兩側的手收得死緊。
他的確不記得她了,但他又似是記得的。
“啊——”
盧三娘垂眸,齒關微顫,早已忘了盧太後所謂的叮嚀,僵著答道:“為,為燕侯同……同華容翁主的的內室之樂。”
阿嫵深納口氣,回想整件事情,不由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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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早急騰騰的,便是為了倒騰這個?眼下盧太後與魏帝的態度,她莫非還不清楚?
桂嫗暗自搖了點頭,語帶嗟歎,“翁主親手製的桂花酥糖。”
盧三娘聞言難以置信的瞪大眼。
阿嫵亦甚是驚奇。
藺荀眼神陰沉,唇邊卻扯出嘲笑,再次反覆道:“清楚為何?”他的威壓沉重如山, 無形地壓在盧三娘身上, 猶照本色, 幾近逼得她齒關錯位, 差點說不出話來。
劉矩躲過一劫,她卻是以排了好一陣毒,療養了數月。
藺荀眼風落在盧太後的身上,眸中是洞悉統統,卻不說破的瞭然。
阿嫵進宮之前便早有籌辦,她到處設防,謹慎謹慎,未料還是棋差一招,著了盧太後的道。
“徹夜宴上,我不想瞥見在場之人。”言外之意,是要將本日花圃的這些全數排在徹夜晚宴以外。
乳母死在洛陽城破的那年,而後他與母後便一向為俘,成了匈奴手中的傀儡,厥後藺荀將他與母後尋回,重迎他們回了洛陽。
她先前本不肯與盧三娘子等人正麵比武,可惜當時她們已不請自來,盧太後也藉端離了現場。
劉矩手中捏著阿嫵給他的酥糖,有些難以置信,他的乳母也做得一手很好的桂花酥糖,與阿嫵本日送他的味道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