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容目光一向落在藺荀麵上,觀其神情半晌,忽而斂眉,低聲問道:“仲淵,你實話奉告阿姊一聲,你是否……對那華容翁主還未斷念?”
“嗯,差不離了,總歸此事你們無需擔憂,我已有應對之策,若到時候燕侯真要查問,我自能對付。”
那陳夫人和吳夫人的身份她尚不明,可那裴夫人,倒是家世不俗世家之女。
桂嫗蹙眉,“昨夜老奴向府中下人探聽府中姬妾之時,那些下人個個諱莫如深,問了好些人,才從最後一名丫頭的口中問出府上隻要幾個不甚得寵的姬妾。”
桂嫗接話道:“天底下,冇有哪個男人會情願本身的女人與旁人牽涉不清。”
年宴過後不久,恰逢西蜀之地有些不大循分,藺荀遂往撥軍蜀地而去,久久未在府上。
“那又何如?”阿嫵眸光微暗,隨後一臉興趣缺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擺了擺手。
少帝的眉眼竟與阿嫵有兩分類似,但與阿嫵的柔媚清嘉分歧的是,他的身上有種難言的精美。這類精美並不顯女氣,隻是叫人一瞧就再難忽視他的邊幅,竟從一身有些頹鈍的氣勢裡品出幾分孤淡的味道來。
說是太後,最多也隻是花信韶華。她眉眼本就生得張揚,在濃墨重彩,錦衣華服的妝點之下,更是將氣勢架得實足。
且說不定下次,盧太後還會送更多莫名其妙的女子來。
……
藺容本因當年之事就對阿嫵冇存甚麼好感,本日裴夫人鬨了這麼一遭,她愈發感覺阿嫵此人過分率性妄為,儘情過火。
熟料她們竟膽敢將他的話當作耳旁風,不過半日工夫,不但與阿嫵碰上了麵,還與她起了爭論。
新婚頭日,他還將來得及向藺容存候,遂去了她的院子。
桂嫗不知,她昨夜探聽時,之以是無人敢同他細細流露裴五娘幾人的訊息,是因藺荀提早辦理了一番。
本覺得盧太後送美人的事就如許揭過了,誰知盧太後趁藺荀不在之時,竟又派人送了三位美人,此次,盧太後直接將人從洛陽送到了薊城。
阿嫵點頭。
藺容私心想著,若這三人留下,或許還可近他的身,也許能懷上個一男半女也未可知,可如果走了,那便甚麼都也冇了。
可即便如此,仍難掩他極佳的五官和通身的氣度。
阿嫵微抿了抿唇。
這架式,是要長談的意義了。
玉蟬靈光一動,“翁主的意義是要先發製人?”
若方纔那裴夫人離得再近一些, 那一杯子砸下去, 隻怕是要留一大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