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我的嬌嬌,都是阿孃無能,護不住你。”
阿嫵將頭埋在王氏肩上,聞著母親的味道,腦中掠過父王和長兄的剪影,掠過此番南下王邈對她冷酷冷然的模樣……再也忍不住,顫抖肩膀,濕了眼眶。
事發俄然,王氏讓阿嫵稍安勿躁,想先探聽清楚王家退婚的啟事再做計議。
燕侯藺荀與他汝北國有舊怨,若他們遭難,無他授意,魏帝毫不敢施以援手,現在他們又失了琅琊王氏的庇佑,許牧天然再無後顧之憂。
若非臨淮王當年輸了最後一戰,現在為帝的便該是他了。
五年前,他們那般辱他,不但讓他淪為全部大魏的笑柄,乃至幾乎喪命。以他近年睚眥必報,解除異己的狠辣風格,怎會對讓他當年尷尬的她施以援手?說不定還會推波助瀾,巴不得他汝北國落個不堪的了局。
她自小便高傲倔強,自負心極強。
彷彿就在一夜當中生長了起來。
阿嫵幼年無憂養成的嬌縱性子便是在這幾年垂垂磨平的。
琅琊王氏此番退婚改與臨淮王聯婚,無疑是要藉此機遇與汝北國拋清乾係。
她要保全母親和二兄,隻要這條路可選。
若她父王長兄還在,那裡輪獲得此人來欺她?
到了建業,阿嫵終究曉得本來王邈此番與她退婚不為彆的,竟是為了給臨淮王之女東鄉翁主,她的堂妹騰位置。
她的嬌嬌乃天之驕女,本該是被捧在手裡叫人好好心疼的,現在竟成了這般刻苦不肯言,隻知本身傻乎乎的硬扛的模樣。
王氏乃頂級門閥,人才輩出,族人兒郎多數是人之龍鳳,
國色如此,也難怪引來各方覬覦。
大魏因諸王相鬥, 爭權奪利, 已內鬨近十年。
她已經在三年前失了夫君與一個兒子,再也冇法落空更多。
美人眼波盈盈, 傲視生輝, 頃刻六合皆黯然。
王氏將阿嫵的委曲與仇恨支出眼底,並不拆穿她強撐的固執。她的嬌嬌幼時雖嬌矜傲岸,儘情張揚了些,卻向來無需操心這些瑣事。
這些年來天下叛逆不竭,各方權勢爭相崛起,這飄零江山現在大抵分屬四方。
王家竟如此欺她!
許牧之以是敢如此放肆,除了近年權勢擴大帶來的底氣,天然與她此番被退婚脫不了乾係。
實在欺人太過。
誰知元和二年秋,也就是她十五歲那年,父王與長兄劉昀在對抗胡人的戰役中雙雙戰死,不幸死亡。
三年前,汝南王與其宗子劉昀不幸戰死,阿嫵哀思欲絕,在靈堂上哭暈了疇昔,過後關了本身一天一夜。再出來時,她一收昔日嬌縱儘情,性子沉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