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窈從阿嫵的懷中出來,對上她的眼,當真扣問道:“姑母,本日姑父同阿窈說阿孃不在了,今後阿窈再也看不見她了……他是騙阿窈的,對嗎?”
約莫半刻鐘後, 藺荀感到身上的溫度降了下去, 他從桶中跨出,以巾擦乾身下水珠, 而後著了薄褲,赤膊上身於榻間躺下,將一樣隻著紗衣的阿嫵悄悄擁入懷中。
阿嫵半蹲下身子,將阿窈湧入懷中,心中亦是酸澀,她不住拍撫著她的背,以示安撫:“阿窈,姑母在。”
“奴婢不知,不過聽聞府上管事說這幾日忙著商討伐許之策,想來兩軍很快便會對上了。”
火愈來愈大,愈來愈熱,烈火交叉著那些放肆笑聲,好似魔音入耳,阿嫵隻覺她渾身冷熱瓜代,彷彿至於冰火兩重天。
除了這些儘情放縱,靡靡吃苦的畫麵,洛陽城內貴族夜夜歌舞昇平,繁華歡樂也一併呈現,阿嫵腦筋發昏,認識彷彿被分裂成了浩繁碎片,她同時竟還瞥見皚皚白雪的城外,百姓食不充饑,正與野獸爭食的畫麵……
阿嫵點頭,複又溫馨下來,悄悄的靠著他,昏昏沉沉欲要再睡疇昔。
可惜二人對她點頭,伸手指了指阿嫵的身後便再度消逝不見。
此時現在, 軟香溫玉滿懷,藺荀卻並無半分旖思,他隻是行動輕柔地悄悄擁著她,下巴抵在她的發間,彷彿懷中所納乃是人間最奇怪的寶貝。
忽地,王邈與武平縣公等人齊齊呈現,個個麵帶笑意,彷彿在嗤嘲她的無能,阿嫵慌極,下認識要邁步,這才發明她的腳下竟不知何時起燃起了熊熊烈火。
如許……也好。
縣令府的婢子聽聞動靜入內,對阿嫵躬身一禮,麵帶欣喜道:“女君醒了。”
阿嫵又氣又怒,下認識要去追,卻見洞中場景一變,竟成了武平縣公於筵席之上談笑宴宴,得意其樂的畫麵。
她俄然想起了昨夜的阿誰荒唐夢境,麵色非常丟臉。
……
她高熱不退,恐有性命之憂,現在無處尋冰,他隻好效仿前人,以身取冷,替她退熱了。
輕紗蒙麵的舞姬跟著絲竹樂聲靈動玩弄腰肢,纖手掐做蓮花,盪開層層水袖,好似波浪翻滾,層層疊疊,飄灑矯捷。
阿嫵聞言驚住,雙眸微微睜大,驚奇道:“你說甚麼?藺荀他以身取冷,替我降溫?”
阿嫵身邊一沉,方纔在遠處的人,已到了她身邊,緊接著他將她歸入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