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桂嫗語氣遲疑,目露扣問看向阿嫵。
阿嫵下認識點頭,讓藺荀替她上藥,實在……太難為情了。
“腿翻開些。”
此事阿嫵在心底壓了一晚,見他情願談說,也不管現下是不是說話的機會,吸了口氣道:“我想曉得,本日……那方手帕上所書為何?”
既然已經被他抱住,阿嫵乾脆不再矯情,隻是她拽住他衣衿的手緊了幾分,耳背發燙,有些不安閒道:“多謝。”
也是,此人一貫視禮法為無物,行事向來隨心所欲,隻問愛好。
阿嫵心存由衷感激,朱唇輕啟,姿勢恭謙,“本日之事,多謝……夫主。”
“不是有話要講?”他神情忽而和緩了些,想來是將方纔之事揭過了。
“說話。”藺荀極氣,語氣偶然間帶了非常苛責。
阿嫵遲疑半晌,最後隔著他的衣袖將手搭上他伸出的手腕上。
王邈字臨淵,連絡這帕上內容,便是瞎子也知這信出自那個之手。
他到底還是怒了。
藺荀隻覺,她所過之處彷彿輕透羽毛輕拂而過,酥酥麻麻,一陣難言滋味被她引燃。
阿嫵先是一愣,跟著他的目光落在他胸前,刹時瞭然。
藺荀神采更冷,“你是啞巴,傷了腿也不帶吭聲?”
“罷了。”藺荀皺眉,不欲再提此事。他眸沉似水,伸手壓了壓額頭,再次往前,很快身影便融在長長的甬道當中。
藺荀毫不動容,扯唇一笑,彷彿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你忘了方纔所言,還要強撐著逞強?”
不過又摔了一跤罷了,阿嫵本來感覺並無大礙,可對上桂嫗冷靜體貼,疼惜垂憐的眼神,不知怎的胸中發緊,眼眶有些乾澀。
自取……意味著要將手探入他的衣衿。
他乃至荒唐地想過,若她看了那信,真如信上所言,轉投王三郎,琵琶彆抱,那他便是綁也要將她綁在身邊……
此時藺荀已到臥房,目睹就要將阿嫵放下,“你既不肯曉得,那便――”話纔到一半,誰知阿嫵咬牙,纖手微抖便朝他衣衿探來。
若本日這信公之於眾,不但她要身敗名裂,被潑一身與王三郎藕斷絲連,不清不楚的臟水,藺荀更是會因她淪為全部大魏笑柄。
“還嘴硬?”
他原是為了玩弄她,未想他竟如此不經挑逗,不過是靠近些的觸碰,差點便引火燒身。
桂嫗心中慚愧。
“我未讓你答話。”他冷掃桂嫗一眼,轉對阿嫵道:“還不知改過?”
唯願早日功成,誅殺藺賊,助卿脫身於水火。倘若來日卿無去處,吾願候卿返來,必定待卿如昨,珍之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