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簡淡淡笑道:“我想親身來接你,又不想下去嚇到他們。你三叔前次跟我說話,聲音都抖得短長。嚇得不輕吧?”
“是。”楊嬤嬤應道。她隻是個婦道人家,冇見過甚麼世麵。本來三老爺說好,這婚事應當也是差不了。可對方是宰相啊!確切讓她們主仆始料未及,天然得將女人叫返來問問清楚。
夏初嵐想到三叔這陣子老是喃喃自語,彷彿一向在唸叨顧行簡的事,忍不住抬手笑了一下,擁戴道:“的確是嚇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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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如何過來了?”夏柏茂趕緊上前去扶老夫人。老夫人推開他的手,痛心疾首道:“老二啊老二,三丫頭才把家交給你多久?如何就出了這麼大的事!二房這麼多人,連份家業都看不好,你要我老來睡到街上去嗎?”
夏謙站在門邊,也不曉得該說甚麼安撫她。
夏謙在中間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用。拿筆來,我這就寫休書。”他底子不喜好蕭音。他也嘗試過,可蕭音從邊幅到性子,半點不像那小我。這也就罷了,隻要她循分守己,日子也能過下去。她卻跟他的娘一起捅出了這麼大的簍子,誰都幫不了她了。
夏謙這才走到屋裡去。剛纔聽到蕭音有孩子那一刻,他非常震驚,隨之而來的是欣喜。那種初為人父的高興,還來不及細細咀嚼,就落空了。他一樣很難過,對蕭音生了幾分慚愧。
“臨時還冇有。”思安點頭道,“奴婢一向留意著呢。”
中間站在樹下的夏謙也等候地看向李大夫,卻見他搖了點頭,歎了口氣:“孩子月份太小,冇有保住。”
蕭音低頭抽泣,也不曉得該說甚麼。這些事的確都是她做的,可她是受了韓氏的調撥。現在東窗事發,韓氏將統統的任務都推到了她的身上,她有口難辯。質庫隻認她的名字,今後隻會要她還債,跟韓氏半點乾係也冇有。
思香拿著信,站在內裡,探出身子看了看,也不敢隨便出聲。楊嬤嬤扭頭看到她,從屋中走出來:“如何了?”
含英院中,李大夫從屋子裡走出來,夏柏茂和韓氏趕緊上前,齊聲問道:“如何樣?”
夏初嵐看動手上的書,不知為何,心頭有種模糊不安的感受。她不但願收到王三孃的來信,那意味著夏家必定出事了。但不來信,又感覺內心不結壯。那幾筆俄然間少掉的錢,蕭音到底拿去做甚麼了?
“夫人,三老爺在信上說,顧家過陣子就會派媒人上門。我們要不要先跟老夫人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