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原主還活著,或許就等著這一日,應當會哭著撲進他的懷裡,成績一段男才女貌的嘉話。可惜她不是原主,對他並冇有刻骨銘心的愛意,亦不想去毀掉另一個女人的人生。
夏初嵐看了一眼:“你叫人將堂上的東西盤點一下,登記在冊,然後送到義倉去佈施那些貧民,就說是英國公世子的恩德。”
何況英國公世子身份顯赫,又居於高位,深得天子寵幸,不乏公卿之歌女意去做他的側夫人。對於她這個商戶女來講,如許已經算很汲引了。她將來也不大能夠嫁得比這更好。
她鬆了口氣,這個男人的壓迫感本來也很強大。剛纔被他緊緊盯著,有些雙腿發軟,幾近喘不過氣。要抵擋權貴階層,公然需求勇氣。
夏初嵐拂開他的手,悄悄地說道:“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以是曉得本身要甚麼。本來不該在你出征前說這些,但既然你提出要我進府,我隻能奉告你,我不會做你的側夫人。”
他一貫最看不慣這些乞降的大臣,畏戰如虎,輕易苟安,不思光複故鄉,還一味地對金國昂首稱臣,丟儘了大宋的顏麵,不過是一幫佞臣罷了。
陸彥遠瞳孔驀地收緊,一把將她拉到麵前,急聲說道:“我不知,我真的不知……”他隻知母親揹著他派人去泉州,要她過府做妾。他曉得時,已經來不及禁止,更想不到她會為此他殺。
馬車路過紹興的街道,浮聲掠影。街邊攤鋪林立,人聲鼎沸,早已非常熱烈。不管國度是否有戰事,中原可否光複,他所能做的,便是極力保護這一方安寧罷了。
陸彥遠當然不會信賴顧行簡被停官以後,就真的能去過閒雲野鶴的日子。那人的野心另有權勢之大,連父親都顧忌三分。不過是臨時停官罷了,又不是被貶被降,無關痛癢。隻不過那人一分開中書之位,主和派便大受打擊。不然此次皇上也不會同意北征。
堂裡堂外都非常溫馨,夏家的人被陸彥遠的保護隔在門外,聽不到內裡的對話。而在堂上的兩個衛從則驚詫地看向夏初嵐,不敢信賴她竟然回絕了世子。
顧行簡道:“順道幫我送些東西。”
夏初嵐抬手禁止他說下去,目光落在窗邊的矮幾上,那兒有個白瓷曲頸花瓶,內裡插的花開得恰好。
“阿兄那兒比來可有人要到紹興來?”顧行簡開口問道。
陸彥遠愣住,呼吸變得粗重,耳朵裡嗡嗡地悶響。他想過她會順從,會打他罵他,但隻要她還愛他,他們還是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