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家規第一條,凡新家兒孫,若目無長輩、大逆不道者,當罰十鞭。”
“荷姐兒,過來。”秦氏喊她。
采風、采月“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跟著叩首討情。乳母許氏老淚縱橫,她家女人在孃家時連一巴掌都冇捱過,嫁了夫家,卻為了女兒挨鞭子。
張嚒嚒看了眼跪著的母女倆,上前一步也跪在了地上:“老太太……不能再打了,這事情如果傳了出去,新家的臉麵安在……”
這還是個孩子啊……
新老太太歇了好一會,纔開口說道:“荷姐兒,你本日如此違逆我,可有想過結果?”
“母親……”她哭泣一聲,抱住了秦氏的腰。
新荷瞪了一眼站在兩旁的小廝,請願的意義很較著。如果再不聲不響地對顧望舒動粗,今後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傻孩子……”秦氏在許氏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今後不準再瞞著我自作主張。有甚麼事情籌議著來,母親總會護著你的。”
“荷姐兒年紀小,十鞭怕是受不住,母親不如打二鞭意義一下,也好讓上麵的人長點心,曉得端方。”李氏站在一旁,漸漸說道。
“罷了,你們竟然也……”新老太太手中的軟鞭揚了又揚,看著一貫和順馴良的大兒媳,終究還是式微下去:“老了,公然是不頂用了……”
太陽高懸在頭頂,這時候恰是中午,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她臉上又是泥土又是淚痕,眉心處因為下狠勁叩首,留下一片鮮紅的印跡。她皮膚白淨,看著格外較著、非常可怖……大抵是內心驚駭、焦心,又趕上天熱,小臉就通紅著。衣袖處不知如何回事,破了一個大洞……這模樣,戰役時靈巧、清秀的女孩兒實在是相差甚遠。
新荷聽到二嬸母的話,捏緊了手。
“我年紀小,個子也長得快,就算打兩下也不會留疤痕的。”小女人語氣輕柔,竟像是在哄他。
“是,大太太。”幾人承諾著,把顧望舒往木板上抬。
一院子的人都怔住了,阿誰渾身是血、性命不保的少年竟然自求鞭刑……
“那好,既然如此的話……張嚒嚒,去祠堂把軟鞭拿過來。”
“母親……”新荷說不出話來。到底還是扳連了母親。
“四叔……”新荷惶恐非常,轉頭去看秦氏。
張嚒嚒看了眼新老太太的神采,歎口氣,回身走了。
新老太太霍地展開眼睛,甚麼話也冇說,接過張嚒嚒手裡的軟鞭,站了起來,揮鞭向新荷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