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負手,欣然感喟:“小芍,此時無人,便不消稱呼我為晉王了吧!”
此話,穆荑已不是第一次聽到,在小涼懷有子嗣極其謹慎翼翼的時候,她因為一次有事分開,庇護不周給惡人可乘之機,終究導致小涼小產。
“前麵是不是該加一句:任憑王爺懲罰?”晉王諷刺。
穆荑誠惶誠恐,沉默好久,想著他是主子,他要下人如何樣,她除了照做還能如何?遂悄悄感喟,硬著頭皮唱道:“淮左名都,竹西佳處,解鞍少駐初程。過東風十裡,儘薺麥青青……”
那天她在小涼屋外跪了一天一夜,聽著小涼斷斷續續的癲狂聲和晉王痛苦安撫的聲音,心如刀割,終究跪得雙腿發麻爬也爬不起,還是丫環抬歸去的,可即便如此也抵擋不住心中對小涼的慚愧。
“是呢,咱家也非常迷惑,但是那沈將軍開口杜口扣問姑姑的動靜,說要見姑姑一麵,弄得王爺非常不快!待會兒姑姑可要細心說話些,王爺的情感已是非常難以捉摸了。”
晉王的語氣便有些冷硬:“小芍,那幾句歌是你母親教你與小涼的,你再說不會,本王真要罰你,竟膽敢欺下瞞上!”
右裨將即將入府,男賓宴席由前院蘇公公籌措,穆荑倒不必管,隻是府中不知那裡來的傳言,傳說那右將軍資質不凡、儀表俊美,豐神秀逸,年僅二十五已官至北安軍右將軍,雖是豪門草芥出身,論功行賞當日鋒芒卻蓋過了很多庇廕後輩,當真是永安城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為浩繁女兒期盼,浩繁“嶽父”青睞相向,即便是深閨孤單的晉王府夫人也蠢蠢欲動,想欲借同宴之機窺那沈將軍一眼。
穆荑昂首,因逆著月光並未看清楚麵龐,隻見那人身姿頎長、高大矗立,雙肩平坦、胸膛刻薄,麵龐及發冠均隻顯現表麵,但看形狀仍可判定出是非常俊美的男人,因為那下巴的弧線和高挺的鼻非常出眾,模糊看清的唇豐潤而勾引,非常惹眼。
此時穆荑已經定下茗夫人和瀾夫人,那兩位夫人已陪王爺去前院了,但是後院中另有一群不甘心前來找她哭訴的人是如何回事?她經心極力做思惟事情,火線蘇公公卻來喚:“穆荑姑姑,王爺有請!”
晉王有一刹時的怔愣,望著她,看她安靜無波的臉,倒是再也說不出話。
穆荑沉著且果斷答覆:“奴婢忘了,無愛無恨,無慾無求,心如止水。”
穆荑叩首,悄悄地應:“奴婢有錯,奴婢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