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荑見他委曲啞忍,便明白他被挾製了,而跟來的幾個侍衛恐怕是要押她前去拜見晉王和明遠侯的。

去便去吧,或許她能從他們口中探知當日的狀況,也明白沈擇青的下落呢?

但是即便猜想最壞的成果她內心還是不甘心啊,還是一向存著但願!好歹薄氏死了,陛下返來了,即便陛下視晉王為眼中釘,他也該不至於對沈擇青如何?可沈擇青為何一向毫無動靜?明顯那一天他與晉王已經打了敗仗,莫非……敗仗之前他已經死了麼?

穆荑非常不解,再看昌州城重兵扼守,出入把關森嚴,高低都是明遠侯的人,她便有些明白了,恐怕最壞的成果已經產生了吧!

說到最後,晉王都是流著淚大笑,他順手抹了眼淚捂開口鼻,瞭望窗外皓月當空,蒼穹如錦,聲音亦被錦絲絞過般有些沙啞:“好,便讓他守著他的江山吧!我自請回封地,可他會不會不放過我,要治我弑殺國母,擁兵自主的罪名?亦或是先假惺惺的嘉表功德,而後再以我請旨回封地,實則企圖屯兵謀反之罪殺了我呢?”

顧丞相太高超了,這一招又何止隻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罷了,更有“狡兔死嘍囉蒸”的後招!

穆荑隨他們上了馬車,馬車骨碌碌轉了幾程,轉出了龍門鎮往永安城的方向駛進,但是隻駛出了五十裡地便停下來。晉王及明遠侯竟在離都城比來的昌州城內,而不在永安城裡。

本來非論是薄氏贏了還是陛下贏了,沈擇青與晉王都難逃一死。薄氏贏了,格殺勿論;陛下贏了,以弑殺國母,及擁戴晉王上位之罪判沈擇青極刑,晉王亦因謀反野心昭然天下而被正法!

豆蔻聽出夫人丁裡有深深的有力感,這類感受竟比當初預感戰局不妙,他們連夜叛逃時更甚,為何如此?

晉王趴在桌上,手指勾著茶壺一角,半諷刺半記念地說著:“五歲拜西席,因哥哥年長些,父皇給他請的是當時極馳名譽的兩朝元老宋國公,傳聞他隻收一名弟子,可哥哥拉著我的手跟他一同上學,宋國公皺眉:‘二殿下,陛下隻叮嚀老夫傳授您,未曾收下三殿下!’,二哥笑稱:‘冇乾係,阿攬是我親弟弟,我的東西便是阿攬的,我能學的他亦能學,先生不必辨彆你我!’七歲我中毒出逃,他拉著我的手道:‘阿攬,必然要活著返來,哥哥等你,母妃地下有知亦期盼我們團聚,莫要孤負!’十七歲我回京……”

“你們先下去吧,徹夜換小白往京裡刺探動靜,我們先在此地住下。”穆荑叮嚀,便把他們都打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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