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律腳步頓了頓，明顯捱了會心一擊，不曉得為甚麼，俄然有點想笑：“噗。”
他指著刀疤男說。
作為一個稱職的疑芥蒂，鬱律遊移了一下。
他的五根手指緊緊地攥著鬱律的手掌，是天生的力大無窮，鬱律跟著他邁大步，明顯用的是人的身材，腳步卻跟幽靈似的有點飄。
“如果他真是賀致因，你籌算如何辦？”他輕聲問。
鬱律嗓子咕咚一下，咬牙道：“那我就直說了，我感覺何清山，很能夠，就是賀致因……你先彆衝動！我現在還不肯定，隻是很恍惚的有個感受……”
西周的墓不像厥後明清期間的墓穴構造恢弘，大多都是土坑墓，禿頂他們能挖出這麼一條不坍塌又堅固的墓道，的確是有兩下子。鬱律四周看了一下，墓道曲裡拐彎，不曉得甚麼時候才氣走到底。路兩旁時不時鑽出一個一臉血的小腦袋，穿戴西周貴族流行的窄袖織紋衣，衝他嘻嘻嘻的笑。
“小何？第一個下去的就是他，我說他可真是一把妙手，揮起洛陽鏟來一點兒都不含混，這幾天著力最多的就是他了。”
鬱律也不鹹不淡地回了他們一個笑，死了一遭後，這些凶神惡煞的小鬼倒變成最靠近的了，人反而成了仇敵。
禿頂也有點下不來台，他本來是想奉告德國佬信賴何清山冇錯的，冇想到小武的羅盤硬是打了他的臉，何清山和他合作了幾次，直覺一貫很準，既然走進了右邊的岔道，申明他確認右邊相對安然，但是小武恰好指了左邊――小武和他是幾個鬥裡浴血出來的老瞭解，小武說的，能不對嗎？
酆都也笑了，聽著又跟平常一樣有點飄有點壞：“是不是有點兒來電了？”
“小武！”禿頂俄然在前麵喊了一聲，“如何停下了？從速的，大師夥都在這兒呢！”
“怕把你電死。”鬱律半開打趣隧道。
鬱律挑挑眉毛，真是不是朋友不聚頭，禿頂竟然把這類貨品也請來了。
鬱律抬手拍了拍一個衝他賣萌的小鬼的腦袋，聲音聽著有點飄：“何清山那種人，與其說殺了讓他做鬼，整天在麵前晃來晃去地心煩，倒不如讓他持續做人，佛家不都講究因果嗎，上輩子的因這輩子的果，他上輩子造了那麼大的孽，這輩子也彆想過舒坦了，六道循環六道皆苦，就算在人間，也是天國。”
他一說，統統人的目光天然堆積在了老陳身上，老陳拍了拍他的黃袍子，故作深沉地“嗯”了一聲，半天也放不出個響屁，但是因為神采深沉，很能亂來人，大師都覺得他是在思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