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好不偏疼。”裘五耍起脾氣,跳下軟榻,瞪著他娘,“你幫哥討了一個,卻不幫我。常日裡對我訓來罵去的,把哥捧著當寶貝疙瘩。我媳婦說了,你對四嫂比她也好很多。這些我都忍,誰讓哥比我能理事。一個孃胎裡出來的,我天生樣樣不如他,也怨不得我。”
“……”清楚是心疼銀子,江素心清楚得很,但婆婆既然轉了語氣,她也不好再擺神采,乖順回道,“太太說得對,是媳婦欠殷勤了。不過,這銀子,三娘分文未取。”
是 由】.
張氏在屋裡聽到動靜,差艾杏出來看。
不想裘五惡劣慣了,誰能管束得了,回身就在安婆子腰上狠勁踹了一腳,“我的事,由得你個老不死來管?滾遠點兒。”
說完,氣哼罵咧著,出了迴廊,摔門而去。
“我是說過。莫非以往給你作踐的丫頭還少了不成?那也罷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恰好這回,你要那房裡的人。你裝不知你母親在這家裡最煩誰,是不是?”張氏見二兒貼上前來要撒嬌,指尖一翹,頂開他腦門,作勢嫌棄,“離我老太婆遠點,當本身多大,還似小兒郎。”
“百把兩?”張氏當兒子的麵啐一聲,“你當三娘這麼輕易打發,冇個千把兩,不成能鬆口。”
張氏就怕裘五這般,說得本身一碗水全傾給了裘四,他委曲得天上地下獨一人。心想著小兒子雖冇出息,卻很會討她喜好,神情就不由軟了下來,言語間哄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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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素心輕聲應了,然後就問,“太太,那五弟要收白荷這事,您看――?”
在她看來,三娘應當很歡暢添了一份嫁奩銀子纔對。老爺說要籌辦八十抬嫁奩,她可冇至心機幫這個女兒塞實箱籠,拚拚集湊實打實四十抬不值錢的玩意兒。好東西當然要留給她的九娘。至於親家那邊裘三孃的臉麵,她一點不體貼,總不能因為嫁奩不好就把婚事給退返來吧。
張氏在裡頭聽了個七七八八,一邊暗讚江素心措置恰當,一邊卻想起她給三娘銀子的事,一時這臉都雅丟臉,陰晴不定。
“五爺腳下冇分寸,怕踢重了,先把安媽媽扶回家去躺著,再給些銀子讓郎中來看看。問起來,彆說實話,就說五爺喝了酒,冇細心人。記著,這院裡傳出不好聽的話去,就彆在府裡待了。”江素心找來兩個力大的媳婦,又對院中的丫頭仆婦們這麼叮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