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拉長了臉，一把攏起衣袖，重重哼聲，“我說幾次了？承諾不了。”
“我是說過。莫非以往給你作踐的丫頭還少了不成？那也罷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恰好這回，你要那房裡的人。你裝不知你母親在這家裡最煩誰，是不是？”張氏見二兒貼上前來要撒嬌，指尖一翹，頂開他腦門，作勢嫌棄，“離我老太婆遠點，當本身多大，還似小兒郎。”
“……不，不可，我就要白荷。”裘五俄然醒了神似的，分寸不讓，“千兩就千兩。”隻要想到那張嬌俏可兒的芙蓉麵，另有弱如扶柳的曼妙身姿，他捨得銀子。他是見一個愛一個，但冇獲得前，毫不甘心。
“有甚麼想不明白的。小雞入金窩，錦衣玉食，讓人服侍的日子近在麵前，誰能不歡樂？不過故作姿勢罷了，你彆急，放心等著她來答允。到時，你可休再提銀子的事。”張氏看輕一個丫頭。
“……”清楚是心疼銀子，江素心清楚得很，但婆婆既然轉了語氣，她也不好再擺神采，乖順回道，“太太說得對，是媳婦欠殷勤了。不過，這銀子，三娘分文未取。”
“娘你好不偏疼。”裘五耍起脾氣，跳下軟榻，瞪著他娘，“你幫哥討了一個，卻不幫我。常日裡對我訓來罵去的，把哥捧著當寶貝疙瘩。我媳婦說了，你對四嫂比她也好很多。這些我都忍，誰讓哥比我能理事。一個孃胎裡出來的，我天生樣樣不如他，也怨不得我。”
“我也不是怨你。”這個主母當得不輕易，哄完一個又一個，“隻是你年紀尚輕，有些事還不懂。你讓一步，人家能進十步。這府裡凡事都有我做主，三娘一日冇出嫁，就得叫我一聲母親。她的丫頭固然賣身契不在我手裡，我若向老爺開口，她還能不交出來？哪需你費銀子。你給三娘銀子，就是跟她低了頭服了軟，她的丫頭進了你那房，此後還不竄過你去？我這也是為你著想。”
“你曉得娘是為了你們兄弟倆忍氣吞聲就好。不過，丫頭的事便罷了。且不說她是短長角色，容不得我在她身邊放人……”張氏想說要走一個已是不當，怎能再要一個，但怕裘五更將鬨起來，柔緩了語氣哄他，“她的脾氣根根刺的，底下丫頭也個個不好惹。你往彆地尋尋去，有看上的，娘定為你作主就是了。”
“……哪個嘴碎的吧，我不記得了。”裘五隨口一編，“娘，我就是顧著您，才先請您允了我。不然，花個百把兩的，同三娘把丫頭買了，您也冇體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