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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哥請說下去。”元澄卻將周文忽視到底。
墨紫想，莫非他想博取憐憫？
“我說得就是個萬一。何況，他跳了水，我為了不讓官兵搜出黑貨，也得措置掉珠子不是？再說，我一船的兄弟，不能為了一個不熟諳的人送命。”墨紫說得很清楚了，“大人，隻要你同意，明日一早我們就能解纜。”
“元某在聽。”嗓子眼被石磨壓疇昔似的，又沙又啞，隨時會再也說不出話來的模樣。
墨紫先驚奇第一贓官的盤曲出身，再佩服身材接受這般痛苦竟能談笑風生。
“墨哥覺得，我永不肯踏入的大周，現在為何改了主張？”元澄卻不是她想得那麼陋劣，“因為我怕死。隻要能活命，即便是全族逢難的處所，我也會再歸去。我怕死到丟棄家仇的境地，想來蠍子即便死也要紮人的本性，我身上冇有。”
“那你應當仇恨大求。”明顯看著要撐不住了，元澄一字一句慢條斯理，“你在大周不久，可知我元澄之事？”
“收了兩顆珠子，不但不能保人過江，還讓人死都不連累你，太狠了吧。”周文這頭氣得七竅生煙，暗道他招了個甚麼人來啊？
“大人！”周文聽到元澄的話，有些不甘心，斜睨一眼墨紫，目光忿忿，“賣與她五千兩，我們已是吃了大虧。再白送一顆，這未免代價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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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哥稍安勿躁，元某並未說過不允。”元澄說得比剛纔慢多了，呼吸不勻，喉中有濁音。
“不是，我原是玉陵人。故鄉親人遭了難，一人逃命，被我店主所救。”為何問她從那裡來？內心迷惑，墨紫卻一五一十。
“不錯。”墨紫心想，怪不得都說自古奸臣亦是能臣，忠臣倒能夠不聰明。“青蛙臨死前問蠍子，你明曉得紮死我，你也會死，為甚麼非要紮我呢？蠍子無法地答覆，我也冇體例，因為這是我的本性啊。大人送我水淨珠，我確切有貪婪。可我載大人過江，途中若碰到水軍，大人即便不想扳連我，恐怕我也難逃其罪。冇有黑貨在船上的我，被抓到頂多就是打幾十板子。可如果是幫欽犯逃脫，那倒是極刑。隻要想到這一點，我就像青蛙一樣躊躇了。”
“倒也不難。隻要大人同我立下存亡契，如不幸趕上官兵，我讓你跳水，你就得跳，如果撐不住死了，你家人此後也不能究查我的任務就是。生是你幸，死是你命。這就是我們私船的端方。”一張契，死不相乾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