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常日裡偷懶，如何會連這些事都不曉得，還要彆人提示你？”江素心對安順媳婦很不對勁，“行了，彆哭喪著臉，看得我心堵。太太那兒，我自會交代。不過，逃得了一頓打，我還是要罰去你兩個月的月錢。你如果心折，就把剛纔丟人的事給我爛在肚子裡，由我跟太太說，說甚麼你都說是。如果不平，那你本身去跟太太說，我真不管了。”
“安嬸子如果抽不出人手，找個小丫頭跟著，我們本身去取也是一樣的。”墨紫微垂眼微低頭的姿式彷彿將麵前人捧到了極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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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冇讓你用女人的端方，而是讓你用太太的端方。你說太太的端方就是老爺當時的端方，那你聽好。大周玄明十六年元月十五，也就是三女人十歲時，前後宅庫房的鑰匙由老爺管著。那日，封庫通檢。太太遣安媽媽取走存放的玉快意一雙，名畫三幅，瓷器四對。”墨紫見安順媳婦半張著嘴，又添一句，“你若不信，能夠去看簿子，就在箱子最上頭的幾本中。”
墨紫若不想惹人重視，臉老是向下藏起一點，下顎稍稍收緊，兩邊多留些鬢髮將光芒擋掉。是以她嘴角平直，卻無人看到她眸中的笑意。
“我叫墨紫……”墨紫還未說完，安順媳婦就笑出了聲。
“女人當初掌庫時的端方改了，莫非祖宗定下來的端方也改了？”她平心靜氣。
“剛纔那話是你說的？”下巴一抬，掌管庫房重地的安順媳婦鄙視著那張看不太清楚的麵孔，實在很淺顯並且灰撲撲的模樣。
墨紫心想，好活潑的狗仗人勢！如何不乾脆說隻認肉骨頭不認人？
“究竟我說了甚麼，又討得太太打？存候嬸子跟我說說，免得我總犯胡塗。”這一地的瓜子皮啊，等她們好久了吧。
“你也說是當時的端方了。現在三女人又不掌著鑰匙，她定的一本端方早叫太太廢了，仍用老爺當家時傳下的。我們當下人的，誰拿著鑰匙，就聽誰的話。”安順媳婦哼哼兩聲。
墨紫剛隨三娘進府時，清算過庫房積年曆代的記事簿。一大箱子，記取平時取出取入，另有盤點以後的總錄。因為想要體味身處的環境，她好好地翻過幾本。裘老太爺當時的庫房裡，好東西才真叫多。現在，卻連根幾十兩的金簪子都當寶擱進箱籠裡。
安順媳婦見墨紫貌不驚人，彷彿挺好欺負，因而惡向膽邊生，“甚麼公中的，女人的，打我接辦庫房，就冇聽過這類說法。凡是庫房裡的，就是裘家的。隻如果裘家的，就是老爺太太的。除非老爺太太說賞了，不然拿出去就得還返來。本日太太和奶奶說封庫通檢，我們天然要聽叮嚀做事。不然，我耳根子軟，東西叫你領了去，可又不是你家女人給我發月錢。我要讓太太罰了，你家女人能替我求到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