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盞的燈火中,她帶笑且抬眼,望著他的麵龐如同一朵綻放中的金色牡丹花。他俄然想起來,這不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明豔。隻要她不再是一副假恭敬低眉順目標模樣,隻要她目光灼灼言辭咄咄,那張老是埋冇在影子中的小臉便會美得令人冷傲。
那種美,如出雲之月,每一次的光彩乍現,便雕刻進骨子裡一分,垂垂再難忘懷。
四周放下了擺風的青紗,又點起熏蚊蟲的香。香幾上放了一把鳳尾琴,青紗輕掃,便收回低吟。
這女子,他曉得是不簡樸的。因為,常常同她說話,總能從她的字裡行間有所悟。他能發明裘三娘如許獨立於行率真的女子,能夠說這丫頭功不成冇。但,他此次才領教,甚麼是字字千斤重
“蕭將軍問來何用?”蕭二終究開口了,墨紫這回明知故問。她叫他將軍,就已經內心很清楚。
因為裘三娘,他開了他的淨泉閣。因為裘三娘,他說出了埋冇好久的奧妙。因為裘三娘,當他見到墨紫如許勇於直言的丫頭,已經不感覺衝犯,反而妙趣橫生。
本來,女子,亦有出色如此的她們不是草,不是花,而是樹茁壯著,那麼獨立,伸展向天空。
聽裘三孃的琴聲,清揚空靈。俄然,插手蕭三的淡吟。竟是高山流水,在暑夜中那般涼暢。這二人,先不管情歸那邊,此時現在,已然忘我,沉醉在琴聲和歌聲當中。
酒過二巡,蕭三便拉著裘三娘,要她操琴。
“酒未乾,食未儘,席未散,夜未央,二爺倒是要走了?”墨紫望著亭內的那對三兒,若冇有疇昔,冇有將來,畫麵就逗留在這裡,那會是多麼舒暢的一對良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