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怕扳連家人,高喊不要出去,卻來不及了,就看兩扇門用力被推開,他大小妻一前一後跨過門檻。
高大個拿掉蒙巾,嘿嘿一笑。
裘三娘大抵思疑過算命先生是她找來的,那又如何?如同她幫裘三娘換嫁奩,張氏便是思疑裘三娘脫手腳,冇有根據能如何?算命先生不是假的,是真的。開了天眼,還妙算,是大師都曉得的。她封了獨孤的口,裘三娘能夠不信獨孤那些話,卻拿不到她的錯處。以是,日久天長,也隻能沉澱。
獨孤低眼一看,真是不得了,剛纔那高漢一掌下去還是木塊,如何現在變成木屑了?轉念一想,那二人毫不是虛張陣容,必然真能殺人與無形當中。渾身不由一顫抖,心道此地不能待。但又想到細瘦男人的話,長歎口氣,想走都走不了啊
有句話如何說來著?會叫的甚麼不咬人,會咬人的甚麼不會叫。
“那是天然。先生號稱天眼已開,能看此生將來,碰到個有緣人,多說兩句贈言,實屬美意,何必過分謙遜呢?此後你若再見到那位蜜斯,倒是前緣儘,無需多說,沉默便罷了。老天爺一貫是公允的,給你開天眼的好處,就會收你一樣代價。先生吃行飯這麼多年,應當明白我這話的意義吧。”
“大俠一言九鼎,公然取信。”唉,這是甚麼事啊?被他們逼著吞毒,現在解了,他又是謝又是奉迎的,仍不敢獲咎半分。
回到後宅,大妻問小妻,老爺呢?
“獨孤先生有兩房賢妻啊。”細瘦的這位輕聲一笑,“還望你珍惜生命,好自為之。產生了這件事,想來先生有離鄉背井之意。不過,你一走,豈不是奉告彆人你心虛?以是,還是彆走得好。我說話算數,隻要你守諾,不會再來找你費事。”
高漢疇昔跟著拍了拍,梨木桌的阿誰角像豆腐做得一樣,讓他一拍即斷。
獨孤嚇得直冒盜汗,磕不斷的頭,“小的以我家祖基發誓,今後必然滴酒不沾,還請二位饒我性命。”
再來表這戴白巾蒙麵的二人,跳了窗,躍了牆,在獨孤宅子前麵的冷巷裡輕鬆落地。
“呃,我不謹慎碰掉了。”命保住就好,獨孤不甚在乎答道。
玉和坊的街尾有個專門替人看卦象微風水的小鋪子,還賣一些驅邪避凶,壓驚鎮魂的物什。老闆姓獨孤。叫甚麼,冇多少人曉得,人稱獨孤妙算,或獨孤先生。傳聞這個鋪子已經曆經三代,而到這位獨孤妙算的手上,買賣還是很好的。特彆是,他生就一副知天命開天眼的奇特邊幅――白髮童顏。是以申明遠播,請他看相斷風水的人絡繹不斷。他乃至還收了幾個門徒,專門傳受命理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主授講義當然是周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