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夫人讓您在裡屋稍待，外頭有些亂。您吃了這碗粟米粥再出去吧。”白芷端著一碗粥走了出去，輕聲細語地說了一句。
因為當初徐姨娘投奔老夫人，才把二女人留在望京謝侯府，方氏看她不紮眼已久。這仇早在八年前就結下了，徐姨娘也是個謹慎眼的，曉得方氏是個外柔內剛的，手腕了得，就怕方氏看她不紮眼，她的小命兒就丟了。以是從在臨安開端，徐姨娘就不常常露麵，把本身弄成了透明人，比二夫人還常臥床，三天兩端病倒在屋子裡，等閒不出門。
隻要幾道輕微的說話聲傳來，想必並不是甚麼來頭大的人，不敢鼓譟。如果老夫人或者三嬸來了，估摸著這屋子也能掀翻了。
這孝敬的二女人，來得可真夠晚的。
謝明珠衝著她行了一禮，便挑了謝明顏中間空出來的位置坐下了，脆生生地說了這麼一長串話。連一個眼神都冇給跪在地上的二女人，彷彿這小我底子不存在一樣。
提起婚事，二女人的神采更是丟臉，就像是打翻了染缸一樣。涓滴冇有其他女人的羞意，倒是透著幾分壓抑的肝火。也不怪她憤怒，主如果她眼看將近及笄了，婚事的影子都冇看到。
“母親，我自知罪孽深重，未能在您膝下承歡，也未能儘到孝道。但是女兒對您的孝心是穩定的，還請您看在女兒是大房女人的份兒上，能讓女兒贖罪，跟從您擺佈。”
謝明珠的臉上暴露幾分猜疑的神采，方氏剛纔還讓她快些呢，等她穿好衣裳又不讓她出去了。她接過碗舀了幾口粥，豎起耳朵凝神聽著外頭的動靜。
“母親，我方纔聽了個笑話。說是一個瞎子去屠夫那邊買肉，指著剛殺的那頭豬，說就把這個留給我，我歸去拿錢。但是以後卻蹤跡全無，直到三個月以後，纔再次過來講是要買那頭豬。成果屠夫給了他幾根臘腸，瞎子說他欺負人。屠夫奉告他，當初的肉如果不是灌了臘腸早就餿掉了，你個瞎子不止眼瞎，心也瞎。”
謝明珠睡在帳中，腦筋還在含混著，鼻尖充盈著平淡的甜香味兒，底子不想起家。
“你又奸刁。”方氏卻像是聽不懂似的，拿脫手帕捂著嘴，輕聲地笑了起來。
“是二女人。”
“從速起吧，今兒要教你大姐管家，你不耐煩這些，待會子吃完飯就從速跑吧。免得去遲了，你的先生要罰你了。”方氏說完這句話，恰好頭上的最後一根髮簪也插好了。
方氏揮了揮手，自有丫環上前去將二女人攙扶起來。二女人已經額頭冒汗了，她一向低著頭，很有些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