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幀一下下掀著茶蓋:“聽聞計家老爺是病死的?”
沈幀輕噢了聲,轉頭看李忱,像是在扣問,聲音卻不輕:“計家那事現在在誰手上?”
聘禮送疇當年場麵很大,足足有六十四抬,一箱箱往府裡送都抬了好一會兒,那還不算薛家許下的四條船,按著金陵這兒的端方,都能粗算葉家大蜜斯的嫁奩會有多少,往上數數,上一回這般陣仗嫁娶的,是五六十年前了。
劉家三蜜斯看著沈幀有些入迷,在李忱說請大師到花圃去坐坐時纔回過神來,低下頭去臉頰微紅,之前父親提及想與沈家攀親時她是不肯意的,可現在看著,卻感覺這一趟來值了。
過了會兒,沈幀恭喜劉老爺又新添了兩隻船。
金陵城中再提及來時,除了說沈家刻薄風雅的,另有說沈家是打碎了牙故作蕭灑,可非論如何說,沈家也好,沈幀也罷,都將這件事給做全了,挑不出錯來。
……
這時坐在劉二老爺身後的劉家三蜜斯低聲哽咽道:“安芝從小體弱多病,另有羽士批命說她活不過十歲,計家伯伯就將她送去了宜山觀內涵養,好不輕易過了那劫,現在卻,她還冇有及笄,想想真是不幸。”
安芝微動了嘴角翻了個白眼,她推她不成,反從台階上滾下去時可不是這麼說的。
計成雲,你另有臉說!
冬夏挽了她出去,輕哼:“這外院裡頭,凡是熟諳一些的,都有帶東西,君怡園裡香薷她們也都有。”
“我不是提他,我是說那葉家老爺的眼界還冇我一個不識字的高,不攀親今後就不做買賣了?”
小廳內,劉家二老爺與計成雲就這麼相互客氣著,沈幀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落下時打斷了他們:“計少爺,聽聞計家現在連北國的船線都停了。”
計成雲神采微變,反應的也很快:“沈少爺放心,來歲必然定時送過來。”
沈幀點了點頭,看向計成雲:“計少爺,按著端方,仲春裡就該送來的貨賬,四月裡還冇到,沈家這兒就不會再等,本年的買賣應當是做不成了。”
安芝笑眯眯聽她解釋,當真替她彌補:“李管事人真好,以往你還說,他經常會幫府裡的人捎帶東西。”
“汪汪汪汪――”小傢夥越叫越鎮靜。
“李管事從宣城帶返來的,你的留出在我這兒,喜不喜好?”冬夏拿出耳墜子往她耳朵上襯了襯,瑩綠色的碎玉墜子,不值多少錢,但瞧著很都雅,“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