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輕舉妄動。
自從葉浙早前在殿中力保秦王家眷,殿上便一向在尋機遇敲打葉家。
“四平。”柏炎不能再遊移。
二哥一門被誅,她早前最愛的侄子和侄女一個都未留下,她的侄子,現在剩了太子一個。
太子不覺得然笑笑,瞥目看向身後,恰好見到蘇錦,遂問安平,“前麵的,是平陽侯夫人嗎?”
太子輕聲道,“我方纔聽父皇和母後說,要把她扣下來,不放回平陽侯府。”
他吻上她頭頂, “等本日過後, 灰塵落定, 我們接明月和阿照返來,一家團聚……”
柏炎亦謹慎,“再持續等。”
柏炎何如,隻得再次俯身,悄悄咬了咬她唇畔,“歸去吧,哥哥在這裡,冇人再敢欺負你。”
柏炎目光瞥過,一側的侍衛會心,上前從廬陽郡王口中取出布條,廬陽郡王當即扯開嗓子吼道,“柏炎!你這是要反嗎!你好大的膽量!你平陽侯府一門忠烈,到了你這裡,竟做亂成賊子!”
直至目送她身影消逝在看台處,柏炎估摸著差未幾到時候了。
柏炎!
廬陽郡王想不通,隻是雙目通紅,眸間寫滿了不甘。
本日賣力端陽龍舟會保衛和安然的恰是他們父子二人,柏炎和顧雲峰拿下他們二人,便是要逼宮的企圖。
是被逼得走投無路纔會如此。
柏炎撐手起家,秀頎矗立的身影臨在他身前,讓他莫名心慌。
“你如何來這裡了?”安平看他。
安平語氣不算馴良,“你找他做甚麼?”
魏長君因在袖間手死死捂緊,卻還是同葉浙一道拜謝。
廬陽郡王和廬陽郡王世子父子二人都衝動想起家,但身上皆被捆綁處,口中塞了布條,連聲音都出不得,頂戴花翎都被打掉,臉上還掛著血絲,先前同顧雲峰的人一番惡戰,身邊的侍從皆死,兩人也被擒在此處跪著。
柏炎上前,侍從主動讓出一條路來。
既而是汝河兩岸發作出震天的呼喊聲。
蘇錦鼻尖還紅著,眼底噙著淚,卻又淡淡含著笑意。
太子自發在她一側坐好,“我是太子,天然想去那裡就去那裡!”
身後的女官道,“先前還在此處的,奴婢去尋。”
柏炎身側的侍從上前,想將廬陽郡王的嘴重新堵上,柏炎卻道,“不必了,他如果再喊,就將人殺了。”
柏炎在他的寒噤中開口,“許昭死在北關,打掃疆場的時候,連一幅骸骨都不全;我母親為了保許家長幼婦孺,揮劍自刎,死在朝陽郡——我現在有甚麼不敢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