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陽郡王不覺得然，“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微臣自當為陛下解憂，對陛下儘忠。”
東宮笑笑，目送他離殿。
稍許，旁人也紛繁回聲謝恩。
東宮方纔朝他暴露那抹似笑非笑，並非隻是廬陽郡王借道之事，還是從本日起，東宮手中多了他一個把柄。
殿中連續退了出去，隻要先前在朝中跟著晉王翻雲覆雨的那幫晉王府親信被扣下。
東宮的話如同一把利器直接插到貳心口。
身後的人也七七八八殺得差未幾了，東宮又靠近了些，“本殿也信賴，許家是許家，平陽侯府是平陽侯府，平陽侯府同許家冇有乾係……”
眼下, 亦無需東宮開口, 盧皇後端莊歎了歎, “陛下又胡塗了，還是回寢宮中歇息, 喚太醫來好都雅看。”
柏炎眉頭微攏。
東宮輕笑，溫聲道，“二弟讓此事麵子了，劉妃和安平便麵子了……”
柏炎朝她點頭，目光卻瞥向葉浙，使眼色表示葉浙帶蘇錦一道出正殿。
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到東宮對許家的行動。
許老將軍又剛過世。
柏炎抬眸，恰好目睹晉王親信血染大殿。
他曉得晉王府中一乾人等，一個都活不了。
東宮亦未催他。
“殿下另有諸事措置，勿送。”肖玄自發。
上位者，無需多言。
“聽話，阿錦。”他笑笑哄她。
殿中，已連續分開，隻剩廬陽郡王的兵士和先前那群晉王親信跪在殿中顯眼處，應是走不了了。
都是京中女眷，本日生辰掩中又是逼宮，又是圍困，又是廝殺，最後晉王當眾自刎，哪能是常日見慣京中鮮敞亮麗的女眷能設想的。
殿中亦有嚇暈疇昔的官員和女眷，旁人都不敢轉動。
東宮亦笑，“本殿的話，平陽侯聽不聽得懂都無妨，聽不懂天然最好，聽得懂也冇有乾係，本殿還是要多謝你一聲，前些日槍彈劾本殿的官員裡，一個平陽侯的親信都冇有，本殿看在眼裡。”
隻是這殿上的場景如此血腥慘烈，殿中不乏有女眷捂著耳朵或嘴角收回尖叫聲，稍許，都被身側的人伸手死死捂住嘴角，厲色叮嚀幾分。
……巧了，我此人最不缺耐煩。
許家自是東宮的眼中釘，肉中刺，東宮若要清理，這一趟去朝陽郡奔喪的許昭有傷害，娘和柏遠，瑞盈都有傷害……
還搭上了全部晉王府的性命。
清楚是逼宮反叛，卻說對父皇儘忠，還義正言辭。
東宮要動許家，便要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