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七九這才恍然,倒是默不出聲。
現在這裡一場雪後,綠林蒼翠,樹木參天,就算峽穀藏風也難掩朝氣盎然,峽穀往西十裡,有一群人,便是從衛城大張旗鼓要入京的衛家人,一起上安然過往,彷彿擔憂是多餘的,為首一人騎著馬,麵龐酷似衛澈,但是隻要細心對比,眉眼位置還是有些分歧,而他背後便是早些日子見過的張七九,一場風塵仆仆下來,鬍子開叉,本來藍紅色的袍子上儘是灰塵味道,衛玦此次讓他隨行,目標不言而喻,他也曉得,不來上幾個有些重量的親信,這場戲衛家也演不下去,隻不過他也樂意,當年就是衛家扶了他一把,現在把命還歸去,不過分。
段崖晉倒是得理不饒人,也不管周邊悲慘呼聲,徑直再往前一步,又是一刀,張七九這一次不敢硬接,手腕一抖,長劍如野遍灑而出,不過這一劍也是徒然,兩人之間境地相差太多,隻是讓人奇特的便是,這一刀破了劍勢,本該能夠順勢取下人頭,段崖晉卻無端扭轉刀刃,用刀身砍在張七九的臉上,連人帶劍一起劈砍出去。
說完以後,二指驀地用力,本來長劍彎成一個難以置信的弧度,張七九微皺眉頭,難以忍耐這股滲人寒氣,運起真元入劍,身姿今後翩躚退去,可惜這黑衣人二指像是粘在了劍身上,不管張七九如何作為,段崖晉皆是離著隻要半身間隔,一寸長一寸強,張七九是有苦自吃,手腕一翻,長劍當即顫栗起來,像是想在段崖晉手心轉出個洞穴出來,段崖晉微怔一下,二指驀地用力後拉,張七九隻覺一股大力拖身,另一隻胳膊袖袍一揮,手掌暗淡著往前一推,段崖晉麵無神采,對拚一掌,看著荏弱病怏的身子對拚一掌以後,臉上潮紅湧動,反觀張七九,更是悶哼一聲,手掌後撤,長劍總算是被他扯了出來。
一刀巍峨如山嶽而下,張七九就算見多識廣,那也是在他阿誰層次,最多到八層次置,九品這個層次與他來講還是太遠,再者又說九品天下扳著指頭來數也不過二十人,不然魏青山一眼之下能讓那麼多江湖人望而卻步?
張七九一言下去,不再多看他一眼,一掌拍在馬背上,身影藉機而起,殺入這群凶悍男人中間,先是一劍砍斷一柄正砍進衛家人肩膀裡的大刀,繼而一劍捅去,隻是可惜,冇有像他設想的那般直入人體,又或者說聽到一聲慘烈的喊聲,微微昂首,隻見那名病怏怏的男人站在麵前,雙指拈著劍,不讓他往前再動上分毫,躲過一劫的男人正要出聲,被段崖晉翻手製止,推了開去,這才望著張七九,說道:“你也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