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皮氏身後的青柳如影子般悄悄看著這一幕,內心升起一種“隻要老爺不倒,陳家就不算倒”的信心,內心的慌亂也去了一半。
閉上眼,他才感覺累,從心到身的累。
父親歸天他歸家時,何嘗不恨母親?恰是因為恨,這一段光陰纔對她不聞不問,可母親再胡塗對他也是一片至心的,他能如何?
她不是他陳祖謨的女兒,是他的仇敵!
建隆帝說完,甩袍袖而去。世人山呼萬歲後站起家,劫後餘生,世人相視無言。
即便是淪為階下囚,殘暴傲嬌的柴玉媛也不準本身這老惡妻欺負了去,她冷哼一聲剛要還口,便聽陳祖謨說道,“娘,玉媛是兒明媒正娶的老婆,肚子裡另有兒的孩子,她是有錯,但現在也受了罪,娘不要再叱罵她。”
皇子們走了,眾臣才把目光放在剛被降為郡王的柴梓裡頭上,對他非常憐憫。
陳祖謨又勸道,“現在恰是咱家磨難之時,家裡隻剩下娘和我們伉儷二人,萬不成再生嫌隙,娘也千萬不要再去招惹小暖她們。家和,方能萬事興。”
第二天一早公然見了分曉。
建隆帝看著跪在地上的百官,再一次升起了有力感,古言道人五十而知天命,是他真的老了精力不濟,這些主子們纔敢如此猖獗!
“朕的兒子們,在戰事焦灼時,不思為朕分憂,反而派人去金吾衛駐地拆台!”
一個是他前妻,便是恨,半年一年內不能脫手除了她,還得以禮相待!
建隆帝看過後沉吟半晌,甩袖而去。
出宮後,摸不透建隆帝脾氣的張思簡向程無介問主張,“閣老,聖上這是?”
賀親王柴梓裡乃是可參議軍國大事的中書令,平白無端卻被承平王扳連,爵位卻降了一等,這找誰說理去?
一個是他孃親,再不好他也得孝敬著,因為他要當孝子!
柴玉媛見夫君如此,慌亂的心也溫馨下來,漸漸挪到他身邊躺下,抱住他的胳膊低聲賠不是,“夫君,都是玉媛不好,害你落得如此地步……”
待皮氏和青柳走後,陳祖謨將青柳送過來的避蚊蟲的香囊戴身上,終究能溫馨地歇一會兒了。
坐在龍椅上的建隆帝聽完早朝,目視百官陰沉沉地開口了,“朕自即位以來,承祖訓節約克己,也多番警告臣子臣弟們不成罔縱毀了祖宗辛苦創下的基業,這兩年朕忙於政務忘了叮嚀,你們這些人,便忘了!”
大皇子和四皇子蒲伏在地,口稱有罪。
他何嘗不恨柴玉媛莽撞,可愛了又如何,能竄改現在的局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