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使公為人樸重，花了大力量，要將那田家連根拔起。可不想那田家走了鴻運，在那檔口出了一名寵妃……厥後喬家又……這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竟陵要打，但不是現在”，段怡輕聲說道。
段怡倒是冇有思疑李鳶的話。
“現在的竟陵刺史，名叫張顏，他本來乃是我父親的部下。父親是科舉退隱，並不善於拳腳工夫，固然說是一州長官，但那州軍實際上是把握在張顏手中。”
可不是二百六十顆雞蛋麼？
李鳶說著，臉微微一紅，“疇前我還是竟陵郡守之子時，同張顏的兒子張環，一起去過好些回，熟門熟路。”
可即便是最弱，在他父親做刺史的時候，州軍亦是有三千人眾。
“在那背麵，竟是另有一套小院。我當時親眼瞧見，有好些人抬著一箱箱的東西，朝著那背麵的小院裡去，十有八九，那邊便是田家的一處庫房。”
他們連竟陵都打不下來，還要去襄陽打田家？那就不是雞蛋碰石頭了，那是鵪鶉蛋碰石頭！
“那莊子大要上看去，就是一個農莊，但實際上，倒是吃喝嫖賭樣樣齊備的銷金窟。”
“那竟陵本來有三千將士,厥後那張顏又在城中大肆招兵買馬，現在州軍應當五千不足。”
他們動靜一旦鬨大了，就算她是菩薩下凡，不想打竟陵,人家竟陵郡守也會痛罵一聲“臥榻之下豈容彆人熟睡”，然後直奔青牛山剿匪來。
那些看家護院，地痞惡棍再短長，又如何打得過受過端莊練習的各州州軍？
“雞蛋碰石頭，你不是已經試過一次了麼？”
像是看破了世民氣中所想，李鳶又道，“我路過襄陽回竟陵的時候，田家人已經掌控了襄陽城，田妃的哥哥田義，自封節度使。不過現在道內各州，各自為政，他這個做不得數……”
“我此人貪酒，倒是不好賭也不好色。有一歸去到以後，飲醉了想要出恭，迷迷瞪瞪的，便走到了山莊的背麵。那邊曲徑通幽，過了一座石拱門，倒是彆有洞天。”
段怡眼眸一動，“但是現在陛下自顧不暇，田妃又算得了甚麼呢？”
兩百多人對五千人，可不是如同段怡所言，雞蛋碰石頭麼？
“田家為富不仁，賺的都是血淚錢。我李鳶敢對天發誓，絕對冇有歪曲他們半句，關於那庫房之事，亦是冇有說半句謊話。”
段怡聞言皺了皺眉頭。
她倒是想讓青牛山成為那世外桃源，可架不住人家不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