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柯文嶽講的話,杜林祥大抵都聽懂了。唯獨這一句,他不管如何也想不明白。昂首看看萬順龍,也是一臉利誘的模樣。
柯文嶽說:“如何著也得大半年吧!我先去台北,在我三弟那兒住一段時候,也給父母掃墓,我父母就長眠在陽明山第一公墓。然後再去美國東海岸,找二弟話舊談天。最後是加州,到我女兒家裡小住一段時候。”
去往台灣的父母與兩個弟弟景況也不大好。柯文嶽的父親耐久以來思惟左傾,厥後在紅色可駭中,被台灣當局當作“匪諜”處決。母親與兩個哥哥成為“匪諜”家眷,乃至一度在高雄街頭靠擺地攤為生。
馬曉靜插話道:“柯老的女兒現在可不得了,已經是美國矽穀一間聞名嘗試室的首席科學家。”
“哦,就是緯通個人吧?”柯文嶽說,“比來走在街上,常常看到你們公司的告白。”
柯文嶽至今居住在洪西大學的老宿舍內,那間兩室一廳的寓所,還是20世紀80年代的修建。杜林祥的汽車駛到樓下,卻瞧見路邊停著一輛奧迪A8,車商標是五個“8”。這是萬順龍的座駕,萬順龍特彆喜好“8”,手機尾號是四個8,座駕的車牌則是清一色的8。
談天中,萬順龍又問柯老比來有甚麼新書冇有,柯文嶽高興地說:“有啊,比來我剛寫了一本關於民營經濟研討的書。恰好明天在坐的都來自民營企業,我就送你們一人一本。”
安幼琪說:“洪西大學的柯文嶽傳授,之前是我的係主任。我剛傳聞,他的老伴前幾天歸天了。上午跟柯老打電話,他申明天就要出去旅遊散心,以是我想趕鄙人午去看望一下。”
柯文嶽歎了一口氣:“也不能全怪他們。現在的社會民風就很暴躁,任何人餬口在此中,也隻能去追名逐利。”
杜林祥臉上還是是那副憨憨的笑容:“比起萬總和馬姐,我那點買賣不值一提。”
“甚麼事?下午的會是專門研討營銷計劃的,你這個賣力營銷的副總缺席,會還如何開?”杜林祥也很奇特,安幼琪是個近乎於“事情狂”的人,很少為私事告假。
杜林祥早就傳聞,柯文嶽是馳名的市場經濟學者,在任何場合都不忘為市場經濟、為民營企業鼓與呼。杜林祥問道:“柯老,現在社會上很多人罵民營企業。特彆是在國企改製的過程中,很多民企通過向官員賄賂,低價買走了國企,形成國有資產流失,那些是以下崗的工人也境遇悲慘。我固然是做民企的,但對這些征象也很悔恨。碰到有人厲聲斥責時,隻好默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