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賊軍實際上就是甕中之鱉,不敷為懼,遲早都是囊中之物,而對魯軍真正有威脅的,便是那支方纔撤離疆場的蒼頭軍。
秦瓊、吳黑闥、羅士信諸將圍在張須陀四周,一個個神情氣憤,固然冇有出言請命,懇請撤兵,但臉上的神采已經把這一設法透露無遺。
事已至此,該乾甚麼還是乾甚麼吧。牛進達把手劄收了起來,恭敬地問道,“使君,是連夜攻城,還是安營紮寨,明日再攻?”
“明公擔憂甚?”袁安問道,“是否擔憂段文操看破了明公的戰略,逃回瑕丘城不出來?”
動靜敏捷傳回剛城。張須陀前腳度過汶水北上,李風雲後腳就殺進了剛城。剛城間隔寧陽城隻要幾十裡路,蒼頭軍陳兵於此,與寧陽城外的魯軍直接對峙。
但是,張須陀絕望了。
白髮賊曉得張須陀的齊軍包抄了寧陽城,也曉得段文操的魯軍就在瑕丘城虎視眈眈,如果他馳援寧陽,必然會墮入腹背受敵的窘境,既然如此,他為何還要馳援寧陽?到了寧陽,看到張須陀擺出的步地,他頓時就共同齊軍打了一場默契戰,這又是甚麼目標?
一名齊軍標兵呈上張元備寫給段文操的手劄後,打馬飛奔而去。
齊軍主力撤到龔丘以北五裡處停息。
翻臉就翻臉,這是齊人的地盤,而自古以來齊人就有抱成連續合合對外的良好傳統,你張須陀一個關隴人想在齊魯耀武揚威、為所欲為,純粹是白日做夢,你個老匹夫,你等死吧。
日暮西山,落日如血。
張須陀看了秦瓊一眼,“你擔憂段使君不來?”
當魯軍進入疆場之時,起首看到的便是倉促逃離的賊軍,然後便看到齊軍沐浴在赤色陽光之下,漸行漸遠。
張須陀真的走了,走得非常果斷,非常快,一天一夜內疾行一百餘裡到達肥城,而肥城北上一百餘裡便是齊郡首府曆城。
牛進達想了半天,獨一的解釋就是白髮賊曉得張須陀和段文操之間的衝突,他奇妙地抓住並操縱了這個衝突,然後他鑒定張須陀要分開魯郡,如此一來,魯郡情勢驟變,疆場上就剩下了他和段文操兩小我對陣,如許白髮賊便有了擊敗段文操的機遇。
“明公多慮了。”袁安搖手道,“就目前戰局來闡發,寧陽城裡的糧食和義兵就是一個釣餌,而我們既貧乏糧食,又要救濟城內義兵,不得不去寧陽城下與官軍決鬥,以是能夠必定,段文操即便有徐師仁這個內應,也不會在冇有擊敗我們之前拿下寧陽城。在某看來,真正應當擔憂的反倒是孟海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