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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有人動,一個個神采暗淡,有的神采悲忿,有的非常懊喪,有的則一臉絕望,好似末日到臨了普通。
“王薄、孟讓若想再殺回齊郡,就必須與張須陀正麵作戰,從張須陀的阻擊中殺出一條血路。”段綸說道,“夏季已經來了,王薄、孟讓缺衣少糧,軍心渙散,不是張須陀的敵手。”說到這裡,段綸停了下來,躊躇著,欲言又止。
主薄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澹台少府接到這個動靜的時候,正在城外治水河上泛舟縱歌,喝得酩酊酣醉。
澹台少府算不上衣錦回籍,亦冇有帶著故裡人脫貧致富的慾望,而是以一種被放逐被一腳踹開的鬱憤、失落和懊喪之感回到了生他養他的山城,自暴自棄了,甘心做個不聞窗外事的隱士,與一幫僚屬士子們整日盤桓於山川之間,吟詩作賦、喝酒作樂,虛度工夫。
那位掾屬有些傻眼,他看到的軍隊人數很多,估計帶隊的起碼是一名從四品的武牙郎將,而顓臾縣丞不過是正九品的芝麻小官,品秩差異太大。有軍隊過境,縣府官僚倘使不去城外驅逐,表一下地主之誼,那最起碼是失了禮節,亂了尊卑,一旦被上奏彈劾,費事就大了。以顓臾城這位澹台少府的處境來講,能夠會被一擼到底。不要看窮山僻壤這芝麻大的小官,那也是官啊,盯著這位子的人多了。
顓臾縣丞澹台舞陽便是這極少數人中的一個,不過他不是讀懂了人生,而是因為宦海傾紮,屢遭架空,鬱鬱不得誌,剛好顓臾貧苦,留不住官僚,便把他打發了返來,做了個縣丞,一個山區貧苦縣的副長官,宦海上風俗稱呼為少府。
本日顓臾城,間隔顓臾古城舊址約十裡,依山傍水,風景如畫。疇昔這裡叫南武陽,中土一統後,易名為顓臾。大凡山城皆以清幽見長,山中住民勤奮儉樸,清心寡慾,過著與世無爭的安閒餬口。當然,山城裡並不是每一個都能守住貧寒,守住內心的那份安好,很多人特彆那些讀書的年青士子,恰是揮斥方遒激揚筆墨的春秋,對山外的天下充滿著胡想和等候,因而,總有人走出大山,多數一去不複返,唯有極少數人在風塵中繁忙馳驅後,俄然讀懂了人生,踏上了回家之路。
“叔父可有對策?”段綸問道。
這恰是吃早餐的時候,澹台舞陽頓時精力一振,搖搖擺晃地坐了起來,“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