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義是,叛軍大張旗鼓進犯燕北是虛張陣容,白髮賊另有圖謀?”趙十住慢條斯理地問道。
趙十住不覺得然。之前叛軍就曾度過桑乾河攻城拔寨,燒殺擄掠當時他在懷荒,聞訊飛奔而回,無法兵力完善,隻能一邊被動戍守,一邊征召處所鄉團以解燃眉之急。以後兩邊打仗過幾次,不過趙十住的目標是節製局勢,而叛軍也以管束為主,偶然決鬥,以是兩邊都很禁止,一觸即退,冇有打起來。再接著趙十住與段達產生了衝突,悲觀怠工,而叛軍也不知為何撤回了祁夷水,兩邊拉開了間隔,戰事停息。哪料好景不長,這才安穩了短短數天,叛軍又捲土重來了。
趙十住看了邵靜安一眼,目露讚美之色。邵靜安出自幽燕世家,本土貴族官僚,對幽燕乃至北疆局勢體味得比較透辟,一句話就說到了“關鍵”,而“關鍵”就是齊王。這兩年齊王為了剿殺白髮賊,從齊魯追到中原,從中原追到河北,現在又要從河北追到燕北,這內裡的玄機太深了,隻要不是癡兒都能看出題目。接下來局勢如何生長,關頭就在聖主和中樞,如果聖主和中樞默許齊王到燕北追剿白髮賊,那剿賊一事就要上升到政治高度,而燕北局勢也必定產生嚴峻竄改。
八月二十七,淩晨,桑乾河北岸,昌邑小城。
“明公,如果叛軍大範圍北渡桑乾隻是為了做出攻打燕北之態勢,隻是為了營建出嚴峻局麵以誤導我們做犯弊端的判定,白髮賊隻是虛張陣容,那麼白髮賊必定不敢與我們正麵對陣,更不肯與我們大打脫手,他要最大程度地儲存氣力以便南下打河北。”
袁安這兩年一向跟隨李風雲擺佈,久經戰陣,飽受風雨,整小我都變了,沉穩睿智,而李風雲更加看重的則是他圓潤變通、與報酬善的辦事體例,這類體例不但讓他安閒周旋於各路權勢中,還能最大程度地求同存異,把大師凝集在一起連合合作,這太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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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很鎮靜,滿身高低都瀰漫著一股豪情,不曉得是因為出塞殺虜刺激了他,還是因為這類行走在存亡邊沿的冒險讓他沉醉此中,難以自拔,總之這位被崔家十二孃子順手“丟棄”在聯盟中的朱門紈絝也在烽火的磨鍊中日漸成熟。之前李風雲苦戰東都,蕭逸本來也想去的,但被李風雲勸止了,畢竟當今皇後就是出自蕭氏,蕭氏與聖主、皇族的乾係太密切,一旦出了不測,蕭逸身份透露,劈麵打聖主、皇後的臉,實在有損蕭氏名譽。此次李風雲也不想帶他出塞,太傷害,死了冇體例交代。蕭逸氣憤了,要與李風雲翻臉,這纔給本身爭奪到了一次非常刺激的冒險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