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旋即來護兒又顛覆了本身的假定。
同一時候,三十萬衛府軍精銳正向薩水逼近。
最早聽到這個凶信的崔弘升驚呆了,是真的驚呆了,不是因為海軍慘敗而震驚,而是因為海軍在如此嚴峻的戰役中,竟敢違背統帥部的作戰擺設,私行提早策動進犯,這的確是匪夷所思的事。
海軍基層軍官和淺顯衛士被高句美人的潰敗刺激了,被高句美人丟棄的甲仗資裝吸引了,被攻陷平壤城的功績和由此所帶來的龐大好處引誘了,更被殺進平壤城後能夠擄掠到的驚人財產矇蔽了心智,一個個士氣如虹,高舉著兵器,猖獗的叫喚著,如吼怒颶風般衝進了城門。
此時大雨滂湃,河水湍急,進犯難度非常大,但崔弘升就如一頭狂暴猛虎,不但督軍死戰,還身先士卒,一次次帶領攻堅小隊殺上對岸陣地,浴血廝殺
來整和費青奴頓時找到了來護兒,向其告警。
究竟更讓人無語,崔弘升一次次渡河,一次次衝鋒,一次次浴血廝殺,卻一次次與死神擦肩而過,而跟從他一起攻堅的大部分將士要麼溺水而亡,要麼戰死疆場,唯獨他對峙了下來,可謂古蹟。這個古蹟大大鼓勵了士氣,選鋒軍的將士義無反顧的追跟著崔弘升,在大雨中、在宏亮的號角中、在猖獗的號令聲中,向對岸敵軍建議了一輪又一輪的狠惡進犯。這個古蹟一樣鼓勵了隨軍的工匠和民夫,他們在最短時候內製造組裝了近百個大木筏,終究在傍晚之前的戰役中,把兩千餘將士一次性送到了對岸。
周法尚的意義很較著,讓於仲文以海軍大敗為藉口,奏請聖主撤兵,而聖主則可借驢下坡,歸正聖主密詔的目標本來就是如此。
於仲文或許是想不戰而退,但聖主和中樞豈肯承諾?固然撤兵是必定之事,但海軍慘敗對中土來講是奇恥大辱,三十萬衛府精銳應當知恥而後勇,在平壤疆場上給高句美人沉重一擊,就算冇有攻陷城池,最起碼也要打幾場敗仗,砍下幾千人頭,也算報了海軍慘敗的一箭之仇,勉強保護了中土人的顏麵。反之,若三十萬衛府精銳麵對海軍慘敗之恥,卻一箭不發,掉頭就走,那對軍方來講就是恥上加恥了。以是不出不測的話,聖主和中樞不會在第一時候命令撤兵,而於仲文等軍方大佬也不會嚥下這口氣,必定要在平壤城下打幾仗,以抨擊高句美人,為軍方掙回一些臉麵。
誰給了海軍統帥來護兒如此大的膽量?遵循律法,遵循軍紀,此舉劃一謀大逆,罪無可恕。海軍副帥周法尚和海軍長史崔君肅為甚麼不禁止?不禁止就是同謀,就是謀大逆的同謀,一樣是罪無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