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大吃一驚,徐州賊的武力公然非同普通,上午到達梁父城,下午就把梁父城攻陷了,如此推算,徐州賊必然是大肆北上,兵力或許超越了本身。
黑鎧戰將拿下了紅色虎頭護具,暴露李風雲那張冷峻而殺氣凜冽的麵孔。
傍晚時分,秦瓊接到了從博城傳來的急件,郡尉賈務本和曆城鷹揚府司馬楊潛急告張須陀,齊州賊主力向博城策動了進犯,試圖從博城方向突圍,重新殺回齊郡。
“秦瓊秦叔寶在哪?張須陀又在哪?”李風雲俄然問道。
但是,明天,現在,他第一次嚐到了驚駭的滋味,第一次曉得了絕望和無助的可駭,第一次近間隔感遭到了滅亡的威脅,看到了死神的奸笑,第一次切身材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真正含義,他的自傲、高傲和對將來的神馳,均在黑鎧戰將一刀接一刀的雷霆劈殺中,轟然碎裂。
就在他做出決策,派人急赴梁父城,號令羅士信頓時撤離之時,凶信傳來,梁父城淪陷,羅士信率敗軍正在流亡陽關,而徐州賊軍則尾隨於後,銜尾追殺,間隔陽關隻剩下十幾裡路了。
戎裝精兵一字列開,輕弩齊舉,刀光森厲,殺氣騰騰。
他是用極力量喊出來的,但實際上聲音很小,並且很沙啞。
亥時兩刻,孟讓攻占陽關。
“梁父城毀了。”李風雲看看沖天大火,搖了點頭,“傳令下去,銜尾追擊,直殺陽關。”
李風雲大笑,右臂用力,拔刀而退,跟著左手掀起兜鍪,暴露滿頭白髮,“白髮李風雲。”
西城門墮入了更大的混亂,目睹仇敵已經殺到麵前,目睹黑鎧戰將在數息以內斬殺了守城團主,統統人都惶恐欲絕,都聞到了滅亡的氣味,大師冒死往城外流亡,鄉兵們在逃,官僚富豪們在逃,布衣們也在逃,大師相互踩踏,相互殛斃,死傷狼籍。更慘的是,他們即便衝出了城門,麵前另有一道護城河,獨一的逃生之路也就是一道吊橋,成果可想而知,能夠衝上橋的寥寥無幾,大部分人隻能跳水求生,很多人在混亂中溺水而亡,其悲慘之狀不忍目睹。
又號令巨平守軍,頓時撤出巨平城,在城外等候與臨邑團彙合,一起趕赴博城疆場。
“當……”鐵槊在長刀的猛擊下,攔腰曲折,龐大的撞擊力通過鐵槊迅猛通報到羅士信的雙手虎口上,虎口完整迸裂,但撞擊力並冇有就此散儘,而是沿著羅士信的雙臂飛速通報至身材,羅士信再也站立不住,踉蹌發展,跟著兩腿一軟,身材失控,身軀連同頭顱如石塊般重重撞上空中,龐大的痛疼感刹時摧毀了羅士信的認識,麵前一黑,張嘴噴出了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