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曉得是不是被安夏哄高興的原故，再提當年各種他殺，語氣裡冇有暮氣沉沉的哀痛了。
昂首，她看到安夏那雙吵嘴清楚，泛著冷的眼，隱有擔憂地看著本身，方月的心頭又是狠狠一酸。
“漸漸的，漸漸我，我想通了。我不能死，我死了，誰給你們送信兒？我父母的仇，寨裡寨民們的仇，誰給他們去討返來？我的弟弟，誰會去救他？”
方月發笑，笑裡說不出來的酸楚，“我很享用那種致命卻又不會真把本身搞死的堵塞感。再厥後，我就曉得實在我冇有勇氣他殺。”
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在回想痛苦的時候，有人站在身邊擔憂本身、安撫本身。
“我還燒過炭，用了上好的柴炭。半途接了個電話，是對你們邊警很有效的一個電話，又冇有死成，我得活著給你們送信。”
這是，老天爺都不想見她他殺吧。
“我還開車，想直接開下山崖，開到半路，車壞了！”
方月完整鬨了個大紅臉，好一會兒道：“姐姐這是高興到哭，大仇得報，本身又冇有死成，還不得好好哭一回。”
他殺啊。
割腕？
眼淚不要錢的淚！
冇被握住的左手，指了指本身的心臟位置。
當作幼年無知鬨出來的笑話，說給安夏聽。
“小mm，姐姐我冇有那麼脆弱呢。”方月笑著哭，“這麼多年的苦都熬過來了，姐姐這兒……”
“這兒固執得狠呢！除了曉得我弟弟真死了後，一下子冇有節製，拿槍對準本身腦門，那一刻萬念俱灰，一心求死。”
女人呐，公然是水做的。
安夏的視野掃過方月兩手腕。
要把她哭過的眼淚用碗盛起來，隻怕都有好大一海碗了。
是安夏，一個和她弟弟一樣大，已經槍林彈雨裡走的小女人。
……
“搞了好多回都冇有勝利後，跟著給你們邊警越來越給力，我也越來越忙，都忙到冇偶然候他殺了啦。”
“隻怕我前腳他殺完玩，後腳，母撒達就把我弟弟弄死了。”
安夏聽著聽著，越聽神采越古怪。
本身也是第一次主動提起統統的痛苦。
“割腕、吊頸我都冇有選。吞藥倒是有過一回，藥剛吞下去，也不曉得是不是和胃裡的酒不太對於，哇哇全吐了。”
“姐姐我可不會割腕！萬一冇割成，轉頭我還得頂著傷去見人，多冇麵子。”
媽的！
“再厥後每次又想他殺，我就一小我躺在房間裡，拿著一塊又一塊打濕的毛巾往臉上貼，那種感受……”
手，被人握住，方月愣了愣，低頭，望著緊握著本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