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媛的位置和重嵐緊挨著,重嵐不動聲色地挪開些,眼看著席麵垂垂擺滿,她恰好也覺著餓了,提筷正要夾一塊水晶蝦,就聽坐在不遠處的柳媛朗聲道:“我們酒這麼乾吃也無趣,不如行酒令掃興,誰如果輸了就自罰一杯,大師夥兒意下如何?”
柳媛也渾不在乎,俄然轉向身後的重嵐,微微一笑道:“晏總督是當年聖上欽點的探花,素有才名在外,晏少夫人能和總督大人琴瑟和鳴,想必也是才情敏捷,還請夫人不要憐惜,作詩一首權當是佐酒掃興了。”
重嵐假裝冇瞥見,比及宴席散了,她和世人並道兒走了出去,老遠就瞧見晏和等在遊廊的那邊接她。
重嵐想起她奇特的癖好,另有當初還是何蘭蘭的時候在她手裡被打扮成一顆茄子的慘狀,敬謝不敏道:“彆院另有些事兒,我得早些趕歸去辦理了。”
柳媛還是不斷念,揚起臉道:“但我本日和夫人相見也算是緣分一場,我於詩詞之道上也算有些心得,如果能從夫人這裡請教一二,也算不白費來此一趟了。”
被厭憎的人這麼生生比下去的感受倒比甚麼都難受,她麵上漲得通紅,設想側重嵐正在用嘲弄的眼神看著本身,握著筷子的手指根根發白。
重嵐正欲答話,前麵的柳媛俄然心機一動,想到方纔那首詩作,笑著揚聲道:“采采黃金蘂,盈盈白玉觴。露蘭何足飲,自發肺肝香。我細品以後才覺著意境極好,又有些揣摩不透似的,可否請夫人詳解一二啊?”
重嵐纔沒工夫瞧她,她方纔說了半天話,早就覺著口乾舌燥,淺淺飲了口蜂蜜衝的茶纔好些。
她見世人都瞧著她,冇人再存眷重嵐,當即轉頭瞧側重嵐,見她渾不在乎般的衝本身微微一笑,內心又氣悶了起來。
她說完見重嵐杜口不言,又掩了掩嘴,滿麵自責隧道:“莫非夫人不會作詩,如果果然如此,那倒是我能人所難了。”
何長樂也瞧見這一幕,她父親是閣老帝師,見過的膾炙人丁的名篇佳作無數,當然不會被這麼一首閒詩佩服,她鄙薄地皺了皺眉:“此人弊端可真很多,她有甚麼可對勁的,不過是會幾句詩詞罷了,要不是她這般張揚,也不會淪落到到現在都無人問津...”
這時候柳媛也走了出去,見好些蜜斯都成心偶然地圍側重嵐說話,內心悄悄冷哼一聲,站在一叢盛開的菊花旁,一手垂憐地撫著花瓣,悄悄吟了首詠菊的詩,坐在席位上的少女們都住了嘴,轉頭聽她吟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