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剛起來,內裡就有人來報,又是要見她的,說是要籌議何副將兩口兒的身後事,她想了想,依言走了出去,就見有位姓何家的族老站在正堂,對著她笑道:“蘭蘭來了。”然後一怔:“你,你的頭髮呢?”
白姨娘麵色微變,那日韃子官兵裡有個官兵見她很有些姿色,這纔沒殺了她,她也一味地媚好巴結,厥後才得救。她勉強笑道:“姐兒問這個做甚麼,我當時藏在一處山縫裡,韃子冇有發明。”
白姨娘又紅了眼眶,抬手把她重新撫到腳,瞧著倒像是她親生的閨女:“老爺現在已經去了,夫人臨死前隻擔憂蜜斯,便特地叮嚀我,在她身後要好好照顧你,這幾日一向冇見著蜜斯,我內心擔憂得緊,特地來瞧瞧蜜斯身子如何了。”
重嵐問道:“你有甚麼事兒?”
重嵐哦了聲,內心差未幾瞭然了,現在何家就剩下何蘭蘭一個,她一個小女孩當然不成能本身拿著何家遺產,當然是誰收養她便能得了那些錢,白姨娘如果養了重嵐,固然她是妾室的名頭,但在何府兩個主子已死,正頭主子還年幼的環境下,隻要何府名義上還在一天,她是個妾室也能橫著走。
重嵐頭皮一麻,立時貫穿到本身錯哪了:“我對不起大人,我不該拿您白叟產業擋箭牌。”她奉迎地拱了拱手,抬眼笑嘻嘻地瞧著他:“多謝大人幫手。”
晏和點了點頭,等著她持續,卻見她抬眼瞧著本身,期呐呐艾隧道:“其他的...不熟諳...”歸正她是豁出臉給本身爭光了。
她看著白姨孃的神采,把粥碗推到一邊,也懶得再跟她膠葛,直言道:“你以往是個甚麼模樣也不必我多言,何況隻傳聞過讓正室扶養庶出後代,還冇傳聞過讓姨娘扶養嫡出孩子的呢,你一個妾室,再如何說也不過是半奴,最多算是服侍主子,如何能用看管二字呢?”
重嵐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是何蘭蘭矮好嗎?!她幾歲她當然曉得,何蘭蘭幾歲她還真不曉得,瞧著該當不過五六歲,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細聲細氣隧道:“娘說了,女孩子的年紀不成以隨便奉告彆人。”
以往何蘭蘭跟趙氏一樣是個凶暴脾氣,如何從棺材裡爬起來一回擊段這般邃密了,白姨娘在人前向來不落把柄的,張了嘴立時就要辯駁。
白姨娘公開裡咬了咬銀牙,她本覺得小孩子好騙,隨便恐嚇幾句就能成事,冇想到她三兩下就給她拿住話柄。她深吸一口氣道:“我一心為姐兒策劃,冇想到姐兒竟這般思疑我,萬一你落到哪個暴虐的親戚手裡,隻拿你的錢不管你的死活,老爺夫人在地下也難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