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瞧了眼身邊的丫環銀盤,問道:“方纔我們不是瞥見茹姐兒了嗎?她在做甚麼?”
柳老夫人帶著柳媛還在求簽,晏老夫人在內間小憩,兩個兒媳卻都在裡頭捧著清茶漸漸用著。
銀盤躬身答道:“回夫人的話,茹女人方纔為了上香,差點把我們芷女人搡倒了,又嫌寺裡用的香不好,特地把方丈叫出來大聲叱罵。”
晏芷哼了聲,隨即又對勁地攏了攏腕子上的金鐲,黃澄澄的金光若隱若現:“我本來跟我娘說不是甚麼大廟,不消打扮的多持重,娘偏送來了一副上好的赤金頭麵,還把她那隻寶石簪子借給我,說是不能丟了我們家的人。”
重嵐恩了聲,順手把那竹簽遞給小沙彌,內心卻失了興趣,在寺裡倉促逛了逛,和鄭昭回身去了專供女眷歇息的閣房。
他說著一甩緇衣的廣袖,用力一扯,暴露內裡玄色的勁裝來,其他‘和尚’也都紛繁褪去緇衣,從袖裡抽出短刀,暴露跟他一樣的打扮。
重嵐和鄭昭在一邊看戲,內心更加獵奇,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寧氏說話做事向來愛留幾分餘地,如何現在不留半分情麵給清河縣主了?
鄭昭哦了聲:“前些日子榮昌伯府給她說了門婚事,是靖海伯家的三公子,也不嫌她年紀大了,說她模樣好詩文好,鐵了心要娶她,靖海伯家世不低,柳家本來也情願的,冇想到冇過幾天那三公子竟然病逝了,她本來就心比天高難嫁出去,這下子更背了剋夫的名頭,現在滿金陵誰不曉得柳家有個完整嫁不出去的老女人?”
重嵐站在原處不動,抬眼冷冷地瞧著他:“你既然是方丈的親傳弟子,想來應當不是淺顯沙彌,為甚麼頭上冇有戒點?另有,你為甚麼叫我們為夫人,而不是稱我們為女施主或者女施主?”
寧氏握著茶盞的手指根根發白,半晌才挑出一絲嘲笑來:“茹兒性子被我養的嬌,弊端是多了些,但總算曉得禮義廉恥,不像有些人,未婚先孕,跟男人勾搭纏扯,如何美意義來講彆人?”
重嵐點頭說無妨,低頭一看卻有隻竹簽滾落到本身腳邊,她拿起來一瞧,竟然是隻下下簽,本來極高的興趣刹時敗了。
重嵐抿嘴一笑,帶著她往晏老夫人院子去了。
中間有個服侍的小沙彌走過來連連報歉,單掌豎著躬身道:“這簽筒好些年冇換了,明天不曉得如何俄然就裂開了,驚擾了女施主,實在是罪惡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