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縣主攏了攏有些混亂的鬢髮,一手撐著後腰道:“寧哥兒如何這般惡劣呢,鬨出這般大的事兒,倒累的老祖宗為他擔憂了。”
她見晏寧捂著額頭皺眉,忙柔聲道:“大夫說你這隻是皮外傷,上點藥就好了,隻是謹慎留疤。現在還疼嗎?”
服侍主子本就是主子的職責,不管這婆子如何抵賴,一個懶惰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重嵐又好氣又好笑,柔聲哄了他一時,又正色道:“早上到底是如何回事,你跟我詳細說說。”
晏寧眨了眨眼睛,眼淚卻止不住地流了下來,他捂住眼睛不讓她瞧見男人漢的眼淚:“讓嫂嫂擔憂了。”
重嵐故作訝異道:“二夫人這般著惱做甚麼?我不過是擔憂孃的名聲,兒媳年青,如果有哪點說錯了,還請二夫人指出來,兒媳定然再不敢衝犯。”
她非常有恃無恐,歸正有平樂郡王府在那兒撐著,隻要晏寧冇死,晏老夫人拿不出切當的證據來,她仍能穩穩鐺鐺做她的二夫人。
晏三思庶子庶女固然很多,但倒是個管生不管養的,府上拔尖的小輩就那麼寥寥幾個,齊國府今後就指著這幾個了,晏老夫人對晏寧天然非常看重,一傳聞他出事兒了就急倉促趕了過來。
她聲口不急不忙,明顯是內心早就有了一套說法:“哪成想這三個刁奴連我的話都敢不聽,這般慢待寧哥兒,早上傳聞他出了這般大的事兒,我內心真是歉疚極了,好好的孩子,如果摔出甚麼事兒來可如何好?”
晏老夫人瞧了瞧重嵐,又看了看晏寧,點頭道:“就依你說的辦。”
重嵐嚇了一跳,腦袋如果傷著了但是大事,她也顧不得很多,急倉促穿衣起家,帶著清歌清雲就往晏寧院子去了。
內裡清歌聲音裡也帶了驚怒:“傳聞是身邊的婆子冇關照好,寧少爺在院子裡的假山那邊磕著了腦袋,流了好多血。”
重嵐取來潔淨的巾櫛擰乾了給晏寧擦臉,又細心給他擦了擦頭髮上的灰土,給他換了個枕頭,好讓他躺的更舒暢些。
她心疼地瞧了眼晏寧,轉過臉不急不慢隧道:“秀姨娘纔去,寧弟這麼快又出了事兒,內裡不知情的指不定如何傳您呢。”
重嵐探頭瞧了瞧,就見晏寧慘白著一張小臉躺在床上,額頭上綁著紗布,還模糊排泄血跡來。
她頓了頓,持續道:“長嫂如母,就讓和哥兒媳婦先代行母職,幫著看管寧哥兒吧。”
清河縣主嘴唇一動,正要辯駁,重嵐持續漸漸隧道:“當然了,您要派來人也能夠,不過如果寧弟再出了甚麼事兒,又該如何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