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逼急了就直接道:“這兒媳是當初您選的,現在說好的也是您,說不好的也是您,兒子夾在中間有甚麼體例?”把晏老夫人起了個仰倒。
重嵐不動聲色地打量完,內心覺著有異,便笑著摸了摸晏寧的腦袋:“聽周夫子說你這幾日學的極好,聽課又當真,每天看書熬到半夜,累不累啊?”
晏和從善如流:“那就跟他好好講事理。”
晏和隨便瞧了幾眼,內心對夫人嫌棄大舅還是非常歡暢的,麵上卻淡然道:“我瞧著都還好,大舅操心了。”
她被流螢扶著回了後院,內心還是放心不下,當即叮嚀身邊人去刺探動靜。
晏寧垂著頭冇說話,重嵐輕歎了聲,立即轉頭叮嚀下去:“去請我們藥鋪最好的治外傷的大夫過來,帶好藥材,必然要快!”
來人是秀姨娘房裡的丫頭,她也是悲慼,壓著哽咽低聲道:“少夫人,秀姨娘傷的實在太重,昨兒個冇熬住,明天早上就去了,寧少爺哭的撕心裂肺...”她微微一頓,說不下去了。
她說著說著又無端惱起來,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說到底還不是你們男人的色心惹的禍,要不是你們見一個愛一個,那裡會有這麼多閒事兒!”
她說完才認識到晏三思也是麵前這位的親爹,這話已經是非常大逆不道了,她不由有些忐忑,抬眼惴惴地看著他。
重嵐有一迴帶人去看望他,卻見他身邊服侍的丫環婆子都換了人,秀姨娘留下的人不知去了那裡,新換上的兩個丫環約莫十三四歲,都是花枝招展,晏寧纔多大點的孩子,又是主子,她們竟也敢當著麵兒調笑。
晏和施禮應是,走過她身邊的時候,無聲地用口型道‘二夫人’。
她這般表示非常體恤,明麵上是不想讓清河縣主被晏老夫人怒斥的太尷尬,實際上該瞧的熱烈都瞧完了,也差未幾該功成身退了。清河縣主就是想留都留不住。
重嵐看晏寧麵帶不耐,上前幾步避開那兩個丫環的膠葛,眼裡泛著些嫌惡和驚懼,哈腰施禮道:“嫂嫂。”
晏和淡定地轉了話頭:“如果我們孩子生出來,你會峻厲管束嗎?”
她拿起地上一雙虎頭鞋:“這個還不錯,就是色彩太花梢了。”
重嵐握住他的手,有些不曉得該說甚麼,如果晏寧是個大人,她必定實話實說,讓他曉得晏三思有多不靠譜,但他恰好還是個半大孩子...
清河縣主一攏有些狼藉的鬢髮,目光直直地看了過來:“好巧啊,如何恰好這個時候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