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梢上,嫩綠的新芽在微醺的東風中儘力伸展著荏弱的身姿;草叢裡已是一片鮮綠,把那些枯黃的老葉袒護得都快看不見了。
對!活下去!為了光亮之城!
益田四郎神采更加慘白,站直身咬著牙四下看了看,他眼睛俄然一亮,帶著四個孩子朝西邊踉蹌而去。
是的,益田四郎另有這四個小孩都是切支丹教徒,果斷的上帝仆人。
和益田四郎的父親一樣,這四個小孩的父親也是切之丹教徒裡的小頭子,在與幕府的對抗中不幸身亡,然後被亨克牧師收養。
亨克是個新教徒,不過倒是個離經叛道的新教牧師――十二年前從荷蘭來到長崎時,他還是個虔誠的新教牧師,可當他在這片磨難深重的地盤上看到太多人間悲劇後,他的心漸漸地產生了竄改。
春季的氣味越來越稠密。
鐵炮轟鳴聲中,亨克一下把幾個孩子推動了秘道。
他身上的和服滿是斑斑點點的泥點子,膝蓋高低的褲子更是糊滿了泥漿,連底色都看不出來了;綁在腦後高高的髮髻上也沾滿了泥巴,看上去狼狽不堪。
作為亨克最得力的助手,作為最合格的信使,益田四郎這些年幾近把各地切支丹教徒的首級們見了個遍,包含他們部下的得力乾將們,都曉得亨克牧師這位對勁高徒,有些還接管過他的診療。
幾個孩子嘰嘰喳喳的勸說總算讓益田四郎沉著了下來,規複了平常的沉著和明智後,他做了個手勢讓大師溫馨了下來,附身到洞口凝神靜聽――洞裡彷彿有動靜,追兵看來已經發明秘道了。
猝不及防的亨克隻來得及讓益田四郎他們幾小我翻開秘道的入口,教堂大門便被人鹵莽地撞開了。
更加首要的是,大主教分開前,曾慎重其事地把從聖城羅馬帶來,由教皇祝賀過的鑲滿了各色寶石的金十字交給了吉之丸,某種意義上說,吉之丸可謂是大主教選定的擔當人,現在,這個雕鏤著栩栩如生耶穌受難場景的金十字已經成了九州島上切支丹教徒們的聖物。
恍惚的視野裡,星取山莊四個大字呈現了。
看到兩眼噴火的益田四郎彷彿有往東北方衝歸去的詭計,他身後阿誰看上去稍大一點的孩子一把拽住了他,“不成以!”
益田四郎的眼中垂垂溢位了淚水,望向火線的目光更加果斷了。
而同時閃現在麵前的,是關門刹時亨克爸爸身後那把高高舉起的雪亮尖刀,以及攥著尖刀的阿平那張扭曲了的臉!――這個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