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就是莊周那老物的弟子?……既是莊周的弟子,還敢呈現在寡人麵前?!”
“誒?你不是……”
天亮以後,惠盎先叮嚀府上籌辦早餐,旋即他與蒙仲在內院的偏廳裡用了飯。
“莊夫子?”方纔恭維宋王偃的那名中年男人驚奇地問道,高低打量著蒙仲。
想來便是他宋國的君主,宋王偃。
蒙仲搖了點頭,直言回絕了。
此時就能表現出惠盎在彭城、在宋王偃身邊的職位,按理來講,似蒙仲這個完整陌生的麵孔進入王宮,最起碼也得查問一下,但因為惠盎在旁,那些守宮門的衛士愣是對蒙仲視若無睹,僅僅隻是讓蒙仲交出了腰上的佩劍罷了,連搜身都省略了。
同時惠盎也認識到,莊夫子的本心,能夠隻是想讓他弟子蒙仲切身經曆“失道者之爭”的殘暴,也就是所謂的磨礪。
就在這時,隻聽嗖地一聲弓弦響動,遠處那幾名衛士所舉的長竹竿上,那不知是何物的東西俄然炸開,好似有甚麼液體隨之濺開。
“惠盎,你休要聽世人胡言亂語,他們曉得甚麼?”
他的本意是為這位弟弟安排照顧一下,畢竟這也是莊夫子的意義。
此時惠盎便笑著解釋道:“此子,乃莊夫子之弟子,蒙仲!且莊夫子又代我族叔惠施傳授此子名家之學,是以於情於理,此子都算是我弟。”
剛說到這裡,他也不知是瞧見了甚麼,俄然聲音戛但是止,臉上亦皺起了眉頭。
進了宮門後,惠盎帶著蒙仲在一隊衛士的指引下,緩緩走向宮內深處。
“唔,我曉得了。”
“非也。”惠盎正色說道:“此‘射天’之禮,源自殷商之君武乙,武乙殘暴,並非明君,大王豈能效仿於他?”
蒙仲聞言愣了一下,旋即才明白惠盎是甚麼意義,便直言推讓道:“阿兄,我本日就回軍中了。”
宋王偃愣了一下,一臉不成思議地問道:“你父親不是暮年就過世了麼?你何來弟弟?”
見蒙仲麵露驚奇之色,惠盎又笑著解釋道:“大王自幼便崇尚勇武,縱使現在已鄰近五旬……”
隻見這座校場,以青磚鋪地,整齊有序,四周錯落有致地直立著兩種旗號,一種是以杏色為底、紅色為字的“宋”旗,另一種則是以紅色為底、金色為字的“宋”旗。
彭城城內的王宮,不得不說非常宏偉絢麗,惠盎帶著蒙仲在宮門處下了馬車,一同邁步朝宮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