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蒙仲便從懷中取出了莊子親筆所寫的竹簡,雙手將其遞給惠盎,口中說道:“這是我的教員叫我轉呈給惠大夫的。”
而此時,方纔與蒙仲有過扳談的那名甲士便立即迎了上來,抱拳稟道:“惠大夫,有幾位您的鄉鄰前來拜訪……”
“如何了?”惠盎見此獵奇問道。
惠盎聞言微微歎了口氣,問蒙仲道:“夫子對此,有何觀點?”
“冇想到竟然是儒家,對吧?”惠盎笑了笑,旋即說道:“你既是莊夫子的弟子,自當明白夫子與我族叔惠子的友情,你我之間就無需這般客氣了,兄弟相稱便可。”說罷,他率先笑問道:“阿仲,夫子教你的,想必都是道家的典範吧?”
一聽對方與惠盎彷彿有些友情在,那名甲士的語氣更加馴良了些:“惠大夫眼下在宮內,並不在府中。幾位如果有事,無妨在府外稍侯。”
“多謝老丈。”蒙仲拱手伸謝。
當然,在靠近惠盎前,蒙仲等人被那隊甲士先解下了隨身照顧的兵器,並且簡樸地搜了身。
蒙仲解釋道:“據小子所知,惠大夫乃是惠子的族人,小子原覺得惠大夫學的是名家的知識,冇想到……”
但因為蒙仲、蒙虎一行七人各個身穿戴甲冑,縱使四周來往的行人看向他們的目光中有諸般的輕視與不屑,卻也冇有人敢直接開口諷刺。
此時在這座府邸前,還立著四名甲士,此中一人見蒙仲一行人走來,便分開本身的位置迎了上來,正色說道:“幾位兄弟,不知是哪的兵士,此乃惠相的府邸,若無要事,請勿衝撞。”
見此,蒙仲便抱拳說道:“這位阿兄,我等來自商丘、景亳一帶,與惠相乃是鄉鄰,家中有長輩命我到彭城時前來拜見惠相,不知惠相可在府中,可否代為通報一聲?”
『真丟人啊。』
看了一眼府門前吊掛的橫匾,見上麵刻著「惠府」兩字,蒙仲暗自點了點頭,便走上了石階。
那蒙虎的驚呼聲,讓蒙仲幾人都感受模糊有些恥辱。
不過在顛末簡樸的摸索後,惠盎已經信了五六分了,至於剩下的四五分,惠盎信賴隻要二人略微相處一下,就能清楚地辯白出來。
本來,惠盎是對蒙仲的身份起了狐疑,纔會用心摸索。不過想想也是,莊子幾十年不收徒,本日俄然冒出一個弟子,且惠盎從未傳聞過,他當然會感到思疑。
約莫等了有大半個時候,待等鄰近傍晚時,便有一隊甲士庇護著一輛馬車來到了府邸,旋即,從馬車上走下一名男人,目測大抵四十多歲,身穿青袍,頭戴玉冠,手持一柄入鞘的寶劍,在一隊甲士的簇擁中,邁步走向府門。